“不要臉的小蹄子。”瑞珠輕罵了聲,也跑了過來道:“大爺,給瑞珠也畫一幅吧。”

一會兒工夫,丫鬟們見奶奶去了軒裡,一個個都學著雀兒瑞珠給圍了上來。

賈蓉一陣愕然。

幾個有所圖謀的丫鬟裝作請教繪畫的問題,有意無意的往他身上湊,淡淡的水粉胭脂的味道,讓蓉哥兒心裡一陣恍惚。

這些人太可惡了。

蓉哥兒在內心譴責,太不懂禮數了。又想著內宅裡這些伺候太太奶奶的青春年少丫鬟們,一年也難得出去一趟,天天在院子裡伺候著更見不到男人。於是抱著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的心思,耐心地給她們講解繪畫技巧。

“哼!”

突然起來的一聲冷哼,將眾丫鬟嚇得作鳥獸散。

蓉哥兒心底疑惑,怎麼都走了?又看著瑞珠寶珠雀兒三人也離了自己幾步,才扭頭看去,是林黛玉林姑姑過來了。

林黛玉對著身後的雪雁紫鵑道:“各院裡的人都有各自的心思,你們以後也學著她們這樣,我可沒蓉哥媳婦那樣好脾氣,遲早一個個攆出去。”

林姑姑這話明顯是在指桑罵槐,瑞珠幾人也羞紅了臉,不敢抬頭。

蓉哥兒也反應過來,還未說什麼,就見著林黛玉又回了樓裡與秦可卿說笑去了。原來她是在給可卿出頭管教。

這時瑞珠寶珠也知自己犯了錯,連跟著回了樓裡在可卿身邊伺候著。

接下來幾日,林黛玉每天下午都會到寧國府來與可卿閒聊作畫,有時賈蓉也陪著。直到這一日,陪林黛玉過來的不是探春也不是迎春,而是鳳姐兒。

“嬸嬸這樣的大忙人怎麼捨得來東府走動。”說來鳳姐兒已經好些日子沒來寧國府了,雖然有時秦可卿與賈蓉去西府會遇上,卻也不會聊上太久。

林黛玉欣喜道:“姐姐有喜了,太太給姐姐放了假,所以一齊來了。”

有喜了?

這話一出,不僅是賈蓉愕然,秦可卿的臉色也是微變。蓉哥兒見可卿眼神裡透著一絲懷疑,心裡大呼冤枉。我跟鳳姐兒從沒發生過什麼啊,唯一的親密接觸還是給她錘肩膀。

哦,還有上次她喝醉是抱了一次。

抱一下不會懷孕吧!

賈蓉率先道:“恭喜嬸子了,可有幾月了?”

鳳姐兒肚子上尚無痕跡,白了賈蓉一眼,攜著可卿道:“今兒感覺身子不適讓太醫院的王濟仁御醫把過,說是懷上了,下回該輪到你們家了。”

“嬸嬸說笑了,侄媳婦才嫁進來,哪有這麼快的。”秦可卿紅著臉回了。她心裡雖對鳳嬸嬸與大爺的傳聞多少有些芥蒂,當面卻從未表露什麼。

鳳姐兒也不客氣,對蓉哥兒道:“前兩日聽兩府的丫鬟說蓉兒會一種西洋的畫法,可以將人畫得微妙微翹,今兒特意來找你畫我的。”

“這……”

“不願意?”鳳姐兒問。

“豈能不願!”只是蓉哥兒不知她這是什麼意思?特意來找自己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