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再糾結蓉哥兒與鳳姐之間的事了。

接連幾日或許是兩人都有心避嫌,也未互相走動。直到這日鳳姐兒找上門來,賈蓉卻不在府裡,去了水泥窯所在的莊子。

“芸哥兒他們呢?”

賈薔道:“蓉哥兒來時沒見著嗎?周邊幾家莊子的人說我們運石料的車子把路壓壞了,芸哥兒帶著莊上的人修路去了。”

難怪坐在馬車裡的時候感覺這裡的路格外顛簸。

“這般說來石料已經運進來不少?”

賈薔正要回他,工匠裡領頭的宗成來了,大聲笑道:“蓉爺可算來了,我們的火窯已經建好,各種石料也來了大半。”

賈薔、宗成兩人又領著他去了窯址。

看著眼前這個東西,賈蓉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很土,很彆扭。跟他曾經在鄉下見過的老式土窯比起來寒酸的很。

在水泥窯旁邊還有這兩個工坊,宗成解釋道:“我們按照蓉爺的構想,在窯廠的左右分別建立了這兩個磨石坊,一個用來磨生料,一個用來磨熟料。只要把生料配比就送入第一個石坊磨細,再送入窯廠煅燒成熟料,再由最後這個石坊磨出蓉爺所需之物。”

蓉大爺點點頭,又對薔哥兒問:“所需的錢兩還足否?”

“蓉哥兒放心罷,我們知這銀兩金貴要用來做大事,定會省著花。我與芸哥兒、宗成師傅都商議了,任何開支都需三人籤條按印,不得浪費。”薔哥兒說道:“購買這些石料沒花不上多少銀兩,只是外面道路崎嶇,運送起來不僅時間久還需得不少人工錢。”

莊子外,路是碎石泥路,車是牛馬驢車。

裝載石料的畜力車在這樣的路上走上幾回,路面就回留下兩道深深的溝壑,運送重物確實很不方便。可他也沒本事造一個比畜力車更強的車來,安慰說道:“等第一爐的熟料制好了,先試著鋪一小截路面,一來方便牛車透過,二來可試驗水泥成效。”

薔哥兒點頭:“到時自會差人去請蓉哥兒。”

賈蓉笑道:“可別糊弄我,賈珖賈芹的下場你是知道的。賈珖貪墨了義窯的錢,不僅讓他們六房的老爺賠了,打也沒少挨。你們有貪墨的我可不會手下留情,誰真要缺了銀子使可直接找我來拿。”

“省的,蓉哥兒的威名在莊子上都傳開了,哪個敢貪。”薔哥兒笑了笑,又道:“聽說蓉哥兒給義學改了規矩,每月排名最高的那個可有十兩賞錢拿。”

賈薔一臉期待,就差沒直接說他不想在這幹了,要回去讀書。

以往一年才八兩,現在一個月有十兩,哪個聽著不心動?還在這裡幹什麼事兒,去讀書還不好嗎?

連這莊子的人都起了心思想託關係將兒子送入賈家義學去,不為其他,就為了賺那每月的十兩銀子。

“確有此事,凡賈家義學生員在當月文章第一,且經、史、策、論、判、表、詩皆為前茅,即可獲得十兩銀子。若其中有一項極突出者,也可得二兩獎學金。”

“額……”

賈薔傻了,聽上去似乎沒那麼簡單。這十兩銀子誰愛要誰拿去,自己肚子裡這點墨水可不敢奢望。

提及此事,賈蓉心裡也有無奈。

他何嘗不想在義學裡設一些更適用的科目,比如算學術數、工農藝學等。可是提出來之後,完全得不到支援。所以當下義學裡設定以八股為主,經史策論判為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