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不難理解,別說是正在拍攝的演員們了,便是那些手持攝像機的師傅們大多也是在淌著鼻涕在拍,零下二十幾度的極致寒冷下工作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此時演員們的演出正在繼續,穀子地正帶著衛生員遠遠跑了過來,看到了整整一條腿被炸飛的龔良國高聲喊道:「黑子,黑子,給我挺住嘍!」

而此刻他抬眼正望見猶自像個傻子,搖搖晃晃呆立在戰壕裡的王金存,來不及搭理他,穀子地再一次埋下頭來,企圖給龔良國做些救治措施。

可是龔良國已經半張著嘴巴沒有了氣息。

他和那名衛生員把屍體抬到煤窯口處,要過來一團繃帶,站起身,並沒有責罵王金存什麼,把繃帶塞到了這人手裡:「拿著!」

多餘的話他一個字也沒說,轉身就衝回到戰場。

他在戰壕裡一路跑到那幾個改制的大炮筒跟前,其他人也見樣學樣,緊跟著點燃了其他幾個炮筒。

‏​​‎​‏‎‏‏‎‎​‏‏‎‎六個炮筒裡噴射出氣的炸藥包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不僅炸死了一大片已經衝到陣地裡來的敵軍,也就勢把一直被敵人火力壓制得抬不起頭來的其他戰友解救了出來。

隨著炮聲在敵人堆裡炸響,戰士們的槍口也再一次齊齊噴出了火舌。

戰勢立時逆轉,再加上這一波敵軍的指揮官被姜茂財爆了頭,他們的戰意全無,就開始轉身往回跑。

九連的戰士不用招呼就紛紛從戰壕裡跳出來,追著敵人緊咬不放。

這也使得衝在最前面的敵軍大範圍的奪路而逃,後面密密麻麻的敵軍並不知道前面情況,也緊趕著轉身逃離。

於是看似幾倍於我的敵軍,就在突如其來的一陣火力壓制後,莫名其妙的結束了首次衝鋒。

「別打了,省點兒子彈吧!」

穀子地忽然站在戰壕高處喊了幾聲,那些殺紅了眼的戰士們這才停下了追擊的步伐。

劉清山的一聲「咔」也緊跟著響起來,並且快步走出帳篷,拍著手朝演員那邊喊道:「趕緊回來暖和暖和,大家表現得都很不錯!」

與此同時,他沒忘了透過對講機通知群演那邊:「王營長,告訴戰士們,我這邊很滿意,讓他們換衣服休息吧,晚上伙房給他們準備了殺豬菜!」

背面山坡上就是幾個巨大的帳篷,演員們會臨時在裡面烤烤火,喝口熱水。

趁著大家氣喘吁吁的圍著火堆各種癱倒的時候,劉清山給剛才的演出作了總結性發言。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十幾臺機器同時拍攝的畫面還沒匯總,具體效果還有待稽核。

最辛苦的其實還是那些劇務們,其中又以那群寒國人最為勞累,不僅監控著各個爆破點的人員情緒一直高度緊張,那些揚土、丟石塊的人員同樣累得幾乎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這是由於場面太大,埋設點太多,劉清山又要堅持一鏡到底,這幾分鐘的神情專注都夠累的了,更何況手邊還有工作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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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手不可避免。

因而他們中的大部分人身上都掛了彩,反倒是由於不能露臉可以提前做些防護措施,可四肢的磕碰傷基本上是隨處可見。

要知道他們拍攝的可是戰爭場面,即便是身體落地的地方石頭並不多,但大東北的冬天地面同樣被凍得像石頭一樣堅硬,說不得這些人若脫去了衣服,身上必然是青紫一片。

不過這些小傷‏​​‎​‏‎‏‏‎‎​‏‏‎‎對於他們看來說只能算是小菜一碟,令他們最難受的是徹骨的冰寒。

而且野外的很多積雪不能完全清理,即便是出於白天的正面照射之下,短短兩天內那些被清理過的地方也不可能全部融化,半是積雪半是雪水在零下二十幾度之下,就被凍成了一層光滑的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