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軋軋”一陣與護欄的猛烈摩擦之下,賓利車終於被強行順直了車頭,竟然繼續筆直跑了起來。

萬幸在這一刻老亨利掙扎著動了下身子,搖了搖頭,總算是恢復了一些意識。

劉青山正是因為不放心他,而沒有在剛才的一刻飛身出去,他很慶幸自己的堅持得到了回報。

“老亨利,感覺怎麼樣?能控制住車嗎?”

劉青山的急聲呼喊,喊醒了老亨利:“那幫混蛋,居然用了手雷!劉先生放心,我的半邊身子被炸爛,好在還能開車!”

“好!還是筆直的開,那座橋上有人,應該扛著火箭筒,後面的車也要追上來了,記得之前的話,只管把速度加到最高,如果能幸運地穿過那座橋,你就安全脫身了!”

“我?一個人?劉先生這是要......”

“行了,你少說話,他們的目標是我,我要跳下車,那火箭筒才不會衝著車子來,不然我們都會成了人家的活靶子!”

劉青山半轉身拉開了車門,跳出前不忘了囑咐:“車子千萬不要減速,我走了,咱們稍後再見!”

一百幾十邁的速度,在劉青山的眼裡不叫什麼,飛身躍出的同時,他只是一個翻轉,就把高速帶來的慣性卸開了大半。身子落地的一瞬間,連續幾個翻滾就到了僅及小腿肚高的路基上。

他隨手掰下來幾塊石頭,迎著追來的汽車就是一揚手。

那輛汽車上的前排後排各有一人,顯然早在留意劉青山的飛身而出,在他還沒起身的時候,就探出身子來打過去幾梭子子彈。

劉青山在擲出石頭後就翻身越過了路邊灌木叢,並在地面上連續幾個滾動,就躲到了一棵樹的後面。

他剛才所在的地方馬上就被火力覆蓋了一遍,但那提前擲出的石頭,也準確地打在前面那人的臉上,只聽得一聲悶呼傳來,巨大的衝擊力已經把那人從車子裡後仰在車窗外,脖子上掛著的衝鋒槍鋼製槍管,與地面摩擦出一串火星。

那部車子一個急剎車,待得後面的那人也將頭重重的磕在了車身上,劉青山則被甩在了十幾米之外。

這個時候,劉青山猛蹬地面,身子已騰在半空,在樹幹上一個借力,就掠出去十幾米。

那輛汽車才剛剛停穩,前座的人已經被那塊石頭打得昏迷,後面的那名殺手才捂著額頭跳下車。

但此時劉青山忽然從天而降,雙膝半蹲成半跪步自上方砸下,重重的砸落在那名殺手的右肩和後頸位置,骨骼破碎的聲音清晰可聞。

不待身形著地,藉由車頂輕點攀上,右腳只是一個虛借,凌空踏出幾步已飄落向車身另一側的駕駛室外。

同樣不及落地,右拳已破窗而入,薅住了司機的衣領,接著空翻而落的身勢,竟是一把把司機從狹小的車窗破洞里拉了出來。

隨後一個反肘擊在其面門,頭也不回的往後車門處一甩,那個人的身子就硬生生塞在了後車門的窗戶上。

他此時的兩腳才第一次落地,但不等稍停,兩手一個左右灌錘,就把業已昏迷的司機堵在車窗的身子打入車內。

車子的後廂還有一人,卻是懷抱著一支狙擊槍未來得及下車,就被那人的身體砸在了身上。

劉青山的壯碩身子居然詭異的破窗而入,一把就扼住了搶手的喉嚨,順勢往懷裡一帶,另一手連點數指,踹開車門,丟在了外面的護欄上。

至此,車上的三人就全部被制服,不過他知道,設伏的不止這幾個人,尤其是之前在半路上堵截的兩名槍手正飛車趕來。

劉青山從未接觸過槍支,也根本沒想著臨時抱佛腳,彎身拾起那支狙擊槍,在其餘兩人身上點出幾指,暴力卸下狙擊槍的彈匣,幾個跨越就消失在那片灌木叢後面。

此時來時方向有車子高速狂奔而至,在距離事發現場幾十米就開始拆剎車,剎車片與輪轂劇烈摩擦出煙霧一串,在尖利的異響中停在了十米開外。

車上有三人同時躍出來,並未作停留,成品字形快速地逼近那輛汽車。

他們都是在飛速接近中呈半蹲身形,各自懷抱著自動步槍,一身精幹打扮,動作和方式配合得嫻熟無比,顯然有職業軍人出身的嫌疑。

其中的兩人在臨近車子時只是掃了一眼,就各自背向轉向路旁灌木叢,他們同樣知道劉青山並沒有時間能夠逃離,唯一的藏身處就是灌木叢和那條泰晤士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