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

再遠一點。

再遠一點。

直到視線能夠直視那地平線邊的朝陽。

全是紅色。

一根根血紅色的手骨排成一列又一列,在半空中來回舞動,幾百米高的高樓大廈在它們的包圍之下像一個隨時可能坍塌的細柱一樣,岌岌可危。

紅城,彷彿真的變得名副其實了。

誰也無法想象,究竟該如何才能衝破這層層包圍,最終來到極樂天的面前。

這大概是有史以來最為堅固而恐怖的要塞了。

……

中國某處,徐青雲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撥出了一個標註名稱為“傻逼”的號碼。

半個小時後,對方打了回來。

“草泥馬的,幹什麼去了不接電話?!”還未等對面的人說出半個字,徐青雲已經帶著笑腔罵了過去。

“草!”對面的人當即回了一句,聽聲音好像也是在笑,完全聽不出惱怒的樣子,“才特麼半個小時你著急尼瑪呢?我一天天忙得臭死還得時刻盯著你的電話?”

“你就不尋思著萬一我有急事,或者馬上就要死了,你沒接到電話不覺得非常悔恨嗎?”徐青雲問。

那人就反問:“你再急能急哪兒去,你個混黑道的,還真以為我願意管你那些逼事兒?我的工作哪件不比你的重要?”

“得得得,你牛逼行吧,我沒空跟你說這些沒用的,找你是有個忙想讓你幫一下,你就說幫不幫吧。”

“你有病吧?”那人就急了,“你是不是真當我很閒?我不像你,那時候是教哲學的,清閒得很,我現在正帶一大群研究生做有關利用在ECAP過程中動態形成的奈米鋅顆粒增強超細鋁顆粒的熱穩定性的材料科學實驗,教書育人懂嗎?!”

“不懂,你一個張口就髒話滿天飛的,也好意思說自己教書育人?”徐青雲自動遮蔽了那人的話,自顧自地就往下說,“艾蘭國的事兒你聽說了吧?我有幾個哥們兒現在在那兒,估計情況非常危險,我擔心他們應付不來,你在法國離那兒很近,抽空過去一趟,替我幫幫他們。”

“臥槽!你想讓我死就直說!我去了別把我自己也搭進去!再說了我不就在你面前滿口髒話,你小子不就是欠罵!還有……”

徐青雲沒再往下聽,只是笑著說:“那就這樣了,我一會兒把那幾個哥們兒的資料發給你。”

說完,他就直接掛掉了電話。

“喂?!喂?!”那人連著喊了好幾聲,微信忽然叮咚一聲,幾個人的照片傳了過來,最後還附帶著一個“狗頭”的表情。

“尼瑪的!”

“老師,您剛才說得是中文嗎?尼瑪的……是什麼意思?”一個正在做金屬鍛壓的研究生問了一句,那人“呵呵”一笑,回答:“就是你很帥的意思。”

學生恍然大悟地一點頭,默默重複了好幾遍:“尼瑪的…尼瑪的…尼瑪的…”

良久,那人嘆了口氣,說:“同學們,給大家釋出一個新任務,考驗一下各位的鑄造能力,三天之內,用我向大家演示過的唐刀的鑄造方法,每人鍛造一把刀具出來,三天之後統一交給我。”

學生們點了點頭,各自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