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外颳起了嗖嗖的風。

某一時刻,只聽見“嗖”的一聲,一道光影突然從遙遠的地方飛了過來,嚴飛宇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就看到有一支短箭不偏不倚地射在了他面前的地面上。

上面還掛著一張紙條,一行扭曲的字跡寫著:速來拉尼桑吉山頂神廟,有你想要的東西。

嚴飛宇默默拿起了紙條,突然猛地站起了身,以極快的速度衝出了廟門,可是望遍四周,根本沒有見到任何人影。

嚴飛宇的表情一時間陰沉了下來,盯著那紙條上的字看了好久,一朵雲彩忽然飄到了月亮身邊,四下裡一瞬間黑暗了下來。

三小時後,嚴飛宇來到了紙條上的地點。

送紙條的人是誰,是什麼目的,他不知道,但他也不屑於知道。

他只需要來就夠了。

一座神廟孤零零地矗立在這裡,周圍暗得瘮人,風颳過樹林,樹葉響起的“窣窣”聲,令人覺得裡面可能隱藏了什麼東西。

貓頭鷹的聲音時不時地傳來,幽遠,空洞。

嚴飛宇沒有什麼猶豫,起步輕輕地步入了神廟之中。

一座高大的石像屹立在大門的正對面,不知道供的是個什麼神,只知道它的長相有些恐怖,怒目圓睜,齜嘴獠牙,感覺更像個怪物才對。

嚴飛宇直接無視了它,在神廟中默默地轉了一圈,腳步聲有些刺耳,回聲聽起來,讓人覺得好像這裡不止他一個人一樣。

良久,什麼也沒有發現,沒有異常,更沒有紙條上說的那個——“你想要的東西”。

嚴飛宇有些恍然,或者說有些失落,在停滯了幾秒鐘之後,他靜靜地走到了神廟的窗邊,遠遠地眺望了起來。

樹林連綿不絕,烏雲連綿不絕,黑暗連綿不絕。

罕見的惆悵此刻出現在了嚴飛宇的臉上。

他是在為自己惆悵。

沈千珏那邊的事辦得怎麼樣了他不知道,至少他這裡的事已經許久都沒有進展了。

“值得嗎?”這麼多年了,這是他第一次在心中問出了這句話。

“值得。”不多時,他就自己回答了自己。

他向來是一個偏執到極致的人,為了達成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哪怕是禍害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長嘆了一口氣,準備離開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奇怪的響動,貌似是什麼利器離弦的聲音,嚴飛宇的耳朵下意識地一動,猛地回過了身,僅憑意識凌空一抓,一根細長的東西果然被他握在了手裡,就停在他的面前。

他定睛一看,應該是一根麻醉針。

此時的他面無表情,可這還不算完,那麻醉針居然還有二次觸發裝置,就在下一秒,那針頭突然就脫離了針管,再一次朝著他的臉飛了過來。

嚴飛宇眼皮一動,手疾眼快,緊忙張了下嘴,那針頭頓時無比極限地被他死死地咬在了牙齒間。

這樣的陷阱,確實還是不足以搞定他。

他默不作聲地吐掉了針頭,扔掉了針管,仔細看了看,就見一個電子機關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對面的石牆上。

嚴飛宇走了過去,盯著那機關,開始深沉地注視了起來,一抹蹊蹺的笑忽然間出現在了他的嘴角。

“終於——出現了——”他意味深長地道。

“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猛然間在廟門口響了起來,嚴飛宇餘光輕微一瞟,就看到了他曾經的那些手下,還有白千羽。

白千羽一見那裝置,還有那落在地上的麻醉針,頭髮立馬就炸了,想都不想就破口大罵道:“好啊你!同樣的伎倆還想再來一次是吧?!你覺得我還會不會中你的招?!”

嚴飛宇頓時“呵”了一聲,聳了聳肩,根本沒有辯解的興趣,道:“你們是來抓我的嗎?”

白千羽牙關緊咬,張子揚就道:“你說呢?”

嚴飛宇想了想,便緩緩地轉過了身,只是這個動作,就讓對面的這些人握槍的手都更緊了一些。

“我警告你!不要亂動!乖乖跟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