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泥黎鬼域 0253 程笛?!(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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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不可能!我爸爸絕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會是殺人兇手!更何況,如果他還活著,可以自由地行走在這世上,他怎麼可能不來找我?!”
程如雪攥緊了自己的拳頭,連聲音都不像是她自己的聲音了,嚴飛宇平淡地擺了擺手,道:“別激動,我說的也不過只是其中一種可能性而已,但你要明白,作為旁觀者而言,我沒有理由像你一樣對你的父親產生一絲一毫的信任,不是嗎?”
程如雪忍不住地直搖頭:“無論如何,你說的都是不可能的!”
這份不冷靜已經完全不像是程如雪了,她心裡太過清楚,如果真相真是那樣,於她,於鄭筱楓而言,將是多麼毀滅性的打擊,兩個相依為命的人啊,若是最終發現竟有血海深仇,這簡直是天大的玩笑,沒人開得起這種玩笑,除卻唏噓,又有什麼能夠留存?兩個人最終還能在一起嗎?
可是,作為兩個曾把彼此從地獄中救出來的人而言,最終還能不在一起嗎?
所以,無論如何,真相都不可以是那樣。
但嚴飛宇這個人似乎總是熱衷於給人潑冷水:“如果我說的真的沒有可能,你又何必這麼緊張?你對你父親的記憶那麼模糊,你又真的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嗎?”
話音落下,接下來的是長達幾十秒的沉默。
“我給你提了這麼多建議,你還給我的就是這些?”程如雪的語氣忽然間迴歸了平靜,是那種蘊藏著波濤洶湧的平靜,“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完全可以聽得出來,這句話之中已經有一些指責的意味在了,是的,程如雪生氣了,嚴飛宇為什麼非要讓她想到這些。
“我只是想給你提個醒罷了,並不是所有的感情,都一定會有結果,感情是專屬於普通人的奢侈品,你得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說我不是一個普通人?”
“別誤會,這不是誇讚。”嚴飛宇當然不會被程如雪的怒氣嚇到,仍舊是以機器人一樣萬年不變的平淡語氣說道,“在這件事情之中,無論是你還是鄭筱楓,都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受害者而已,你們接下來要去北冰洋,我不阻攔,我從不認為你們能查到任何東西,真正推動這一切發展的,是盜寶界,是飛鷹隊,是仍舊潛藏在幕後的種種神秘勢力,你們經歷的再多,也只不過是配角。我知道,你會對我這番話無比反感,沒錯,我就是在激怒你,但這些話我沒有當著你和鄭筱楓的面一起說,已經是我最大的善良了。而我激怒你,無非是想讓你們惹出更大的麻煩,事實證明,這對我找到真相有無比巨大的益處。”
程如雪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真的很難想象,這句話居然是人能說出來的,有些人在勸他們停住步伐,而嚴飛宇,顯然是在勸他們走向深淵。
“看來徐青雲說的沒錯,你原來是個瘋子。”
程如雪在說這句話的同時,心中自然是震驚。
“這就是他對我的評價?還真是……很客觀啊。”
“不,他對你的評價要客氣得多,這是我對你的評價。”
嚴飛宇就笑了:“就算你知道我是個瘋子,又能怎麼樣呢?你這樣的人,掀不起波瀾。不過說到底,我也只不過是推了你一把而已,讓你能夠在尋找真相的道路上走得更加堅定,你又怎麼可以真的肯定地說,尋找真相就一定是不對的呢?”
“你就不怕,我心中生出的不是堅定?而是退縮?”
“當然不怕,人的好奇心是最為致命的毒藥,而且,還會成癮。”嚴飛宇說著,是顯得那樣的胸有成竹,“關於你的父親,我也調查了一些,怎麼樣,想聽聽嗎?”
“什麼?你有他的訊息?”程如雪一聽,脫口而出地就說道,剛剛才有些冷靜下來的心情一下子又起了波瀾,嚴飛宇“哼”了一聲,道:“我說什麼了?好奇心——”
程如雪一時間幾乎想要把牙給咬碎了。
之前怎麼就一直沒有發現,這個嚴飛宇是這麼可恨的一個人,飛鷹隊居然是被這樣一個人領導著,真是不可想象的一件事情。
嚴飛宇再次忽視了程如雪的怒氣,自顧自地講道:“程笛,1995年之前確實擔任過考古隊的顧問,在國內外很多重大的考古行動中都能見到他的身影。而1995年初,程笛再度應京市古文物科考總局之約,加入西征考古隊,前赴西疆尋找鄱茲古國,但於同年夏季失蹤,連同整支考古隊,從此銷聲匿跡。”
程如雪是強壓住自己的情緒,好不容易才說道:“說些我不知道的。”沒辦法,她是真的很在意父親的訊息。
“可以——有關西征考古隊,我派工藤俊調取了當年有關的檔案,尋找鄱茲古國的行動是由當年的科考總局局長李卓、副局長蕭鑫宇共同簽字批覆的,也就是說,西征考古隊的具體事項,李卓和蕭鑫宇一定是知情人,可奇怪的是,如今的科考總局副局長陳晉毅,當年正是李卓的專職秘書,由李卓簽署的檔案,陳晉毅居然對此半點不知,這背後原因,耐人尋味。而在考古隊失蹤後不久,這個李卓也神秘地失蹤了,至今再沒有半點音訊,當時的副局長蕭鑫宇直接提了正職,而陳晉毅作為秘書,居然也直接頂上了副職的位置。一個月後,蕭鑫宇死於車禍,肇事司機至今在逃,蕭鑫宇的妻子當時孕有一子,卻也在幾日後於去往醫院孕檢的路上神秘失蹤,這幾起案件,當時都被警方定性一般的刑事案件,只是兇手都一直沒有線索,自此,有關西征考古隊的真正細節,恐怕再也無人知曉,很顯然,有人在清理痕跡。而檔案中的另外一個細節引起了我的格外注意,那就是由於那次考古行動規模龐大,科考總局接受了一位來自京市匿名富商的資金資助,可查遍那些年的案件卷宗,我並未發現有任何京市富商也遭到了類似李卓等人一樣的意外,不難聯想,也許這個富商就是剩下的唯一一個知情人,而只有動手清理這一切的人,才可能是那個知情人。富商,京市,我又一聯想,想到了一個名字——鄭懷仁。”
一大段話,直到嚴飛宇說道鄭懷仁的時候,程如雪的腦海裡才終於像有一枚炸彈一樣,猛然間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