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筒。”女人這時又是一張,果不其然,坤緊接著就道:“碰!明著告訴你,我聽牌了。”

白千羽眼睛一眯,眼見對方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羅斯也在笑,怕是他手裡正好有千手要胡的牌。

白千羽心說完蛋,自己現在連要湊什麼番種都沒定下來,難不成今天真要玩砸了?

想著,白千羽偷偷摸了摸皮帶,順手把幾隻飛刀藏進了袖子裡,看來只好做放手一搏了,只是要真在鬼市動手,自己完蛋的可能性真的很大,且不說這兒有金酒和千手坐鎮,光是外面持槍的巡邏隊就夠自己喝一壺的,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在鬼市玩真的還活下來過,那就是沈千珏了。

一十六盜裡,兩個人一個排第一,一個排第三,說明差距肯定還是有的,就是不知道這差距到底會差到什麼程度。

“朋友,準備好把命留下了嗎?”千手這時問。

白千羽定了一定,呼吸了兩口氣,看了看千手,又看了看周圍的陳設,忽然冷笑一聲,竟也不見緊張,道:“你就這麼肯定我不會胡?”

“如果連這都肯定不了,我就不配叫千手了,從第一盤開始,我就一直有意記下了你所有細微的習慣,這些習慣連你自己都不會知道,摸到不同花色的牌的時候,你指尖的力度會不一樣,就算你不整理牌的順序,你的目光也依舊會時不時地瞟向某些特定的牌。不要裝了,你現在手裡就是一副廢牌,想要胡,幾十輪之後吧。”

白千羽沉默了,想不到這傢伙的賭術竟然已經高明到了這種地步,既然如此——那就拼命吧——

“南風!”坤胳膊猛地一揮,將牌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

“啊這——我胡了。”女人一笑,推倒了手裡的牌。

……

……

……

全場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定格了,像一座座雕像一般,如果這是一幅影視劇裡的畫面,螢幕最上方一定有一排又一排的省略號正在瘋狂地掠過。

“你……你胡了?!”半天過去了,坤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難以置信地問道。

“應該是胡了吧,我不知道這是什麼番種,你們看看。”

所有人都“唰”地一下圍了過來,盯著那牌面去看。“三張西風、三張北風……胡南風……這——這還真胡了!十二番,三風刻!”

“你是鬼吧?!”坤問道,不對,幾乎是罵道了,“全域性就胡一把趕這個時候胡?”

女人輕笑一聲,問:“你總不能不讓我胡吧?你點的炮,還是算算總分吧。”

白千羽不動聲色,但心中已經察覺到了一線生機,雖說之前坤的積分最多,但這次是他點了炮,當然也要扣更多的分,搞不好自己還能來一手反超,可惜的就是三風刻這番種胡得實在太小了。

坤嘆著氣,只好不耐煩地一擺手,示意旁人計分,已經有腦子快的先一步算出來了,跟身邊人一說,結果全場頓時人聲鼎沸。

“我去?!這麼離譜嗎?!”

“這賭局,絕了!”

“這得是八輩子的運氣吧?!”

桌上三人都有些發懵,誰也不知道他們在驚訝些什麼,坤就問:“都安靜!到底誰贏了?”

只見所有人都在笑,其中一人回答道:“坤老闆,誰都沒贏,除了這位美女輸分以外,您三家每家計312分,是平局。”

“什麼?!啊這——”白千羽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羅斯和千手也是。

“啊這——”那女人也說,“我是不是不該胡最後一盤,白浪費這麼長時間了。”

“你還知道啊?”三人一同指責道。

女人就笑了,道:“既然這樣看來是天意了。我看這場賭局就這麼算了吧,大家還是和氣一些好,別搞得頭破血流的,你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