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羽眉頭緊鎖,張了張嘴,正要辯駁,這時雷說:“白先生,當年事發之後,我也參與了現場勘察,有些細節或許你想聽一聽。”

白千羽強行穩住了氣息,道:“你說。”

“據你所說,你是在倉庫的二樓被一支麻醉針從背後射中,這才失去了知覺,可是我們在現場並沒有找到那支麻醉針,這一點你怎麼解釋?”

“我想,一定是被什麼人帶走了,那人既然要陷害我,是絕對不會留下這種證據的。”

白千羽說著,可他自己的語氣也沒什麼底氣。

“那子彈和槍上的指紋呢?我們確認過,子彈全都是從你的槍裡打出來的,槍上也只有你一個人的指紋,這一點你又怎麼說。”

白千羽望了望篷頂:“你我心裡都清楚,這些都是可以偽造出來的。”

雷瞥了一眼嚴飛宇,似乎是想詢問他的態度,但後者並沒有給出明確回應。

雷便又道:“那最關鍵的一點,我們都知道,你的身手在整個警界和盜寶界都稱得上是翹楚,又有誰能夠在你毫無察覺地情況下把你打暈?”

白千羽這下一愣,的確,這一點真的很難回答。

“如果是用麻醉針,難度應該會降低很多,對方的身手也未必一定在我之上。”

白千羽只能這麼推測。

雷撓了撓鬍子,還想再說什麼,然而這時候——

“咳!”

嚴飛宇突然突兀地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

“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有任何真憑實據可以證明,你是被冤枉的。”

白千羽咬了咬牙,苦笑了一聲,道:“如果有,我也不用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了。”

嚴飛宇緩緩站起了身,走到白千羽的面前,雷也跟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所有人。

白千羽的心莫名一慌,他忽然覺得對方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是他很不願意聽到的,而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因為什麼。

“其實我想告訴你,在你的描述中一直有一個很大的漏洞,只是這一點就足以證明,你一直都在說謊。”

白千羽不解,問:“是什麼?”

“沈千珏。”

話音剛落,白千羽的臉色明顯一變,鄭筱楓等人雖然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但也明顯察覺到了白千羽的狀態有些不對。

嚴飛宇徐徐道:“據你所說,你在離開倉庫之後看到了一個女孩,而她就是後來的鬼市市長,裂口女沈千珏。然而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知道沈千珏曾經長什麼樣子的人就是我,她現在的樣子更是沒有任何人知道,那你又是怎麼肯定,那個女孩就是沈千珏的呢?”

此話一出,白千羽的臉已經凝重到了極致,鄭筱楓心頭一緊,問:“你不會真的……”

場面一下子陷入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