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筱楓兩隻手不知所措地揮舞了好一會兒,還真就不知道該從哪個地方下手,董缺得不禁翻起了白眼,催促道:“快點啊,我等的花兒都謝了。”

鄭筱楓只覺得自己心跳在莫名地加快,他好久都沒有體會過這種除了心痛以外的感覺了,程如雪雖然也略有些害羞,但本來也沒覺得這事兒有那麼的不好意思,反倒是鄭筱楓這樣的反應,令她的臉變得越來越紅了。重逢以來,鄭筱楓好像還從沒有認真看過程如雪現在的樣子,準確地說,他壓根就沒有看過程如雪幾眼,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程如雪已經較三年前有了非常大的變化。

那時候的她還只是一個小女孩子,現在卻已經出落成一個大美人了,面容剛剛脫去了稚氣,成熟的美在她的身上初現,個頭已經快到一米七,修長的雙腿,勻稱的身材,以及發育優秀的……成長在她的身上體現出的不僅僅是性感,或許用英姿颯爽這個詞更能形容她現在的氣質,十九歲,這是女孩最好的年華,但看她現在,這一身簡單的衣褲、幹練的裝備,和這麼多大男人一起親赴險境,真是一個十足的酷女孩。她是一個找不出有缺點的人,既聰明,又勇敢,既美麗溫柔,又善解人意,鄭筱楓不知道該如何在這樣的女孩面前還保持漠然與冷靜。

不過程如雪卻覺得,鄭筱楓好像一直都沒變。

還記得兩人第一次相遇的時候,鄭筱楓的反應好像就和現在如出一轍,手足無措、語無倫次,說實話,當時的她覺得鄭筱楓有些傻,有些憨,甚至憨得可愛,後來她才意識到,那是一種只有基於尊重才會出現的尷尬之情,如果換做一個閱女無數的人,比如四哥,他是不會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表現的。

程如雪有些開心,看來有些東西是會刻入一個人的骨髓裡的,不論這個人如何掩飾,如何壓抑,本性裡的東西都是不會改變的,而程如雪相信,鄭筱楓一定是一個心向光明的人,以前是,現在也是,只不過他自己還沒有發現而已。

所有人都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只有西疆客顯得有些不耐煩,連連嘆氣著質問道:“你們兩個在幹什麼?我們在做正事,能不能不要唧唧歪歪?”

程如雪聽了,從回憶中回過了神,在深吸了好幾口氣之後,主動抓起了鄭筱楓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筱楓哥?”她輕輕喚了一聲。

鄭筱楓此刻已經像是一個宕了機的機器人,表情、動作,全都是一卡一卡的,她的腰纖細、柔軟,他的手只是稍稍滑動了一下,整個人都快要燒起來了。而這時候董缺得突然從身後推了鄭筱楓一把,鄭筱楓一個沒站穩,倆人直接撞了個滿懷。

“妙啊!”白千羽大笑了一聲道,“我酸了。”

鄭筱楓人都傻了,緊忙從程如雪的身上彈開,回頭看向董缺得,怒吼了一句:“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董缺得卻只是冷哼了一聲,此刻的鄭筱楓在眾人眼裡絲毫沒有殺氣,他那一聲怒吼,就好像是一直生氣的貓,幽怨地大喊了一聲:“喵!”

鄭筱楓一見董缺得是這個反應,心裡邊也明白了,看來這事兒不快點結束是不行了,自己遲早得被這些人給玩死,於是一咬牙,迅速地在程如雪的身上拍了幾下,敢情長痛不如短痛,這句話被他用到這事兒上邊了。

“沒什麼發現。”鄭筱楓強裝鎮定地道,程如雪的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她好像又看見了三年前的那個他。

董缺得這時道:“那這就奇怪了,怎麼我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沒有發現帶血的兇器?”

白千羽“哎”了一聲就道:“其實血跡並不能說明什麼,短時間內將血跡處理掉的辦法有很多,哪怕是兇手殺完人之後用嘴把血給舔乾淨,我們現在也什麼都發現不出來。”

程如雪點了點頭,贊同了白千羽的話:“所以單從兇器的角度來講,目前有嫌疑的就是西爺、張北方、四哥還有佳偉,當然,還有小白哥,不好意思……我要實話實說……”

白千羽微微一笑,示意無妨。

“那麼第二個問題,就是我們之中,有誰有能力在黑暗中這麼幹淨利落地殺掉這個人。”程如雪話鋒一轉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眼前又是一亮,這的確又是一個很刁鑽的角度。

西疆客說:“豹子一身武功,即便是偷襲,想要這麼輕易地置他於死地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當年‘吸血鬼’克里斯擅自越界到我的地盤盜寶,豹子發現之後親自帶人去阻止,兩邊打了幾十個來回豹子才遺憾落敗,這樣的身手已經是百裡挑一了。”

那照西疆客這麼一說,這一行人之中,有可能做到這件事的就只有鄭筱楓、白千羽、四哥,還有西疆客本人了,而且注意,這還只是有可能做到,實際上真動起手來他們是不是都有完全的把握,這真的不大好說,畢竟剛剛在黑暗中,眾人連半點豹子的聲音都沒聽到過,這說明兇手是一擊斃命,根本沒給人反抗的機會,更何況幾個手電筒都在慌亂中被打碎了,這無疑是加劇了兇手行兇的難度。

範圍似乎已經很小了,同時符合程如雪所提出的兩個問題的,就只有白千羽、西疆客和四哥,三個人的表情一時間也都有些微妙,但董缺得卻覺得事情好像沒有這麼簡單,思來想去還是提問道:“可是如果……如果這個惡靈在附到人身上之後,能令人做到平常根本無法做到的事,那我們豈不是又無從判斷了嗎?豹子再厲害,也沒法防範鬼的襲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