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夜墓陵山 0042 湖心莊園(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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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謝。”鄭筱楓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隨口答應道,“我們要走了,你要去哪,要不要送送你?”
那姑娘沒敢看鄭筱楓和蕭颯,只是瞟了一眼兩人乘坐的跑車,似乎意識到了那車的價格不菲,於是緊忙搖了搖頭,說:“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了……”說著,她就連連後退竟,慌里慌張地跑開了。
“哎——”蕭颯有些不解,還想去叫她,卻被鄭筱楓攔下了。蕭颯便有些不悅地道:“什麼啊?我怎麼感覺她看我們的樣子跟看那群混混的一樣害怕呢?”
鄭筱楓聳了聳肩,無奈地笑了,道:“算了,人家不願意,咱們也沒必要勉強,走吧。”
蕭颯倒也不願意多想,兩個人便又回到了車上。蕭颯學著計程車司機的口氣問了一句:“這回咱回家了?”
“回家!”鄭筱楓使勁把腦袋往座椅上一靠,閉著眼睛愜意地說道。
天色漸晚,跑車一路飛馳,來到了京市市郊的一處湖邊。
湖邊架著一座橋,足有三十米寬,橋面一路延伸,一直到湖的中心。這裡便是鄭筱楓的家,經過人工填湖之後又再行建造的湖心莊園。四個戴著耳機的保鏢正守在橋頭,看到車裡坐的是鄭筱楓和蕭颯,這才敬了個禮,放行了。一直以來湖心莊園守衛森嚴,莊園內的保鏢足有五十名,且都是保鏢行業的精英好手,不說以一敵十,也能以一敵五,加上入口處盤查嚴格,幾乎不許外人進出,所以哪怕鄭懷仁家財萬貫,也從來沒有遇到過任何威脅。
當時在鬼市,鄭筱楓之所以敢跟朱達叫板,憑的也就是這個資本。
這裡說是莊園,但其實更像是城堡,佔地面積足有十幾萬平方米,還分成好幾棟樓。進了天井,蕭颯把車停到了停車場。鄭筱楓看著這久違又熟悉的家,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差一點,自己就再也回不來了。家裡還是老樣子,正北面的鐘樓準確的報著時間,而這棟造價兩千萬的鐘樓也只不過是湖心莊園內的一個裝飾而已。東面的大樓是傭人的宿舍,保鏢、保姆、司機、廚師等等在這棟樓裡進進出出,見到鄭筱楓回來了紛紛打招呼致意。西面是鄭筱楓一家人包括蕭颯住的地方,小三層,歐式風格。其餘的地方也都沒有空閒著,修建了停車場、綠化園、游泳池、運動場、娛樂廳等等等等,整個莊園內可以說是應有盡有,豪氣十足。
鄭筱楓迫不及待地跑進了屋裡,剛推開門,就見一位面容端莊的中年女士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書,這便是鄭筱楓的母親,孟芸。
“媽,我回來了!”鄭筱楓立刻興奮地叫道,孟芸聽到聲音忙抬起頭,看見鄭筱楓,臉上頓時露出了既驚喜又釋懷的笑容。她連忙掀開蓋在身上的厚毯子,站起身迎了過去。
“兒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鄭筱楓趕緊走過來扶住了孟芸,關切地道:“媽,小心一點,彆著涼。”
說著,鄭筱楓又把孟芸扶回到了沙發上,把毯子輕輕蓋在了她的身上,孟芸輕輕一笑,道:“我沒事,你走的這些天,我身體好多了。”
“是嗎?那就好。”鄭筱楓道,“最近還咳嗽麼?”
“偶爾吧,但吃上藥就不咳嗽了,你不用擔心。”孟芸握著鄭筱楓的手,微微嘆了口氣,“我就是挺想你啊,你說你,從小到大也沒離開家這麼久,怎麼突然就心血來潮了要參加什麼夏令營,還不許通電話,媽真的有點擔心你。”
鄭筱楓瞟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蕭颯,偷偷眨了一下眼睛便又說道:“哎呀,媽,有什麼可擔心的啊,我都快成年了,能有什麼事?”
孟芸又笑了笑,溫柔地點了點頭,眼睛不離地盯著鄭筱楓看:“回來了就好,怎麼不提前通知家裡一聲啊?”
“這不是想著給你一個驚喜嘛,再說了,你身體不好,就讓我哥接我就行了。”說著,他四下看了一圈,卻發現家裡似乎有些冷清,“我爸呢?沒在家?”
孟芸說:“你爸在公司,晚點回來。晚飯我讓薛姨做點好的,咱們好好給你接接風。”
鄭筱楓搖了搖頭,道:“別了媽,不用這麼麻煩了,不就是回來了嗎,又不是什麼大事。”
孟芸拍了拍他,很是欣慰地說:“行了兒子,知道你節省,媽想好好跟你吃頓飯。”
她這麼一說,鄭筱楓也沒法再拒絕了,孟芸又拉著鄭筱楓的手,問長問短地問了半天,鄭筱楓沒辦法,只得一個謊又接一個謊地回應著,好不容易孟芸問地差不多了,這才放心地道:“兒子,剛回來肯定累了吧,回屋去歇會吧,等到了飯好了我叫你們。”
“好。”鄭筱楓可算長出了一口氣,緊忙答應道,說著便他給蕭颯使了個眼色,轉身上了樓,蕭颯也連忙跟著走了上去。兩個人停在了鄭筱楓的房間門口,鄭筱楓道:“趁我爸不在家,咱們趕緊進密室,把書上的內容拍下來。”
蕭颯點了點頭,道:“我自己去就行了,可以保證不留任何痕跡。”
鄭筱楓便道:“那好,我在屋裡等你。”
蕭颯做了個OK的手勢,轉身便往三樓走去了,鄭筱楓深深吸了一口氣,默然了數秒,這才回過身,把房門開啟了。
房間裡被收拾的很整潔乾淨,和自己離開之前沒什麼兩樣,鄭筱楓一下子癱倒在了床上,眼神變得空洞了起來。西疆的事依然歷歷在目,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每一個死去的人的樣子都在他的眼前不斷地浮現著。他多希望,他們都還活著,也不知道他們的家人現在知道他們已經都不在了嗎?
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在上飛機之前,劉不帥一臉幸福地笑著,對著手機另一頭的父母興高采烈地說:“爸,媽,我把兒媳婦給你們帶回來了!”兩位老人家心滿意足地,臉上寫滿了欣慰和慈祥。可現在,他們或許在嚎啕大哭,或許徹夜難眠,或許他們無時不刻都在幻想著,兒子的電話能再一次打來,原來他們都還活著。
可惜啊,命運無常,對於他們來說是這樣,對自己而言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