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覺體內血肉震盪,五臟六腑翻攪,眼前一黑失去意識。

然後隨著松林的碎枝殘葉滾落山下。

……………………………

不知過了多久,許武哼唧著醒轉過來。

渾身異常痠痛,但他馬上能感覺到病毒血肉在快速復元中。

周圍一片黑暗,已經是夜裡,冰涼的雨滴打在他面頰上。

一探手,在幽沉中泛著柔白光澤的陶瓷人匣,就在身旁。

緩了一陣後,許武感覺差不多了,將維生裝置舉起背在身上,開始走動。

他判斷自己應該是落在了,羽藏塔後面那片山林間的某處,四周茂密的喬松枝葉掃在他身上。

冰冷的秋風吹過林中,雨落溼冷,黑幽潮暗。

前方的遠處有微弱模糊的光點,許武就朝著那裡走去。

滴答噼啪打在枝葉上的雨點聲,卻令他莫名感到一種異樣的寧靜。

許武驀然間一張口哼了起來,

“雨夜背嫂行,前路暗漫漫……”

啪的一下,他趕緊抬手打在自己臉頰上。

……怎麼感覺腦袋有點不正常了?

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腦機連上網查了下自己的賬戶,裡面有馬三和輝夜給自己的加起來70多萬。

先回新東京?還是就近到山形市裡潛伏下來,去追他們的蹤跡?

這時想起大堂哥許敖的那張陰冷的臉。

比現在身周的夜林秋雨還要陰冷十倍。

許武從小就不喜歡那張臉。

怎麼說呢,如果說家族裡其他人,以前只是嘲笑他的懶惰、宅怪與孤僻,看輕自己……

許敖則是根本把他視為家族這一輩的羞辱。

少年時期他仗著身為大長兄,有事沒事便當眾責罰許武。

許武倒是不怎麼在乎在眾人面前受辱,他本身就是個滾刀肉混不吝。

關鍵是許敖那些懲罰和洋伯有一拼,經常令自己皮肉酸爽,嚴重影響生活和心情。

長大後,許敖幾乎不再與他說話,見面就是一張陰怖的臉。

感覺隨時都想弄死自己。

……我TM就納了悶了,為什麼世界上總有像許敖這樣的傻B,要強迫別人必須按他的意願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