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玉拜溫詞為師時,溫詞嫌棄師父這個稱呼把她喊的太老。

又自詡長相美若天仙,是以,便有了溫仙女這個稱呼。

溫詞對此相當滿意。

所以,青柳便一直稱她為溫仙女。

但這個稱呼只僅限於在姜婉玉面前。

屋裡的人聽到溫仙女這個稱呼,腳步明顯頓了一下。

隨後門被開啟,溫詞那張美若天仙的臉出現在姜婉玉面前。

姜婉玉笑了笑,朝著她打招呼:“好久不見。”

溫詞臉色沒什麼變化,依舊是那副誰都欠她五百兩的樣子:“進來吧。”

姜婉玉走了進去。

大門一關,溫詞那臉色就像是六月的天一樣,馬上就變了個樣,拉著姜婉玉上下仔細瞧了瞧:“怎麼挑了這麼個人?長的跟個豆芽菜似的,又瘦又小還黃不拉嘰的。”

姜婉玉一噎。

心知青柳昨晚回來,定是同她說起了她借屍還魂一事:“難不成這事兒還得跟選秀似的,高矮胖瘦由著我挑?”

昨夜青柳問了她要不要告訴溫詞這個事。

她原本的想法是不太想告訴溫詞的,畢竟借屍還魂這個事,太過於匪夷所思。

溫詞這個人的性格又有些琢磨不透,她一時間也有些拿不準,想著索性暫時不告訴她。

可青柳有句話說的對,她與溫詞師徒多年,溫詞這人雖嘴上不饒人,但卻是打心眼兒裡疼她。

這事兒若是瞞了她,往後算起賬來,可有得她受的。

而且以她對溫泀的瞭解,若她以後知曉了真相,怕是這輩子想再見她,都難了。

溫詞聞言,覺得好像也是這麼回事,又道:“算了,有我在,總能養回來的,大不了就是費點事。”

姜婉玉笑了笑道:“話先說在前頭,我現在可是沒錢,這顧家一窮二白的,這藥錢你得先墊著。”

溫詞白了她一眼:“說的好像你有錢的時候就給過似的。”

姜婉玉額頭跳了跳:“那是你自己不要的,可不是我不給,你別賴著我。”

溫詞哼了一聲,轉頭撥了撥罐子裡的藥:“要我跟著嗎?”

嗯?

姜婉玉有些震驚的看著她,卻發現她眼圈有些微微泛紅。

她抱著長玦登基的時候才十二歲,認識溫詞的時候十三歲,到如今九年整。

溫詞在她的印象中都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雖然這個世外高人,除了醫術以外,沒一樣靠譜的。

但也從未見她居於人下。

如今她一窮二白了,她反倒主動要求跟著她了。

說不震驚是假的。

溫詞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麼,:“你以前是公主,什麼都不缺,跟著你又立不了功,如今你一窮二白,以後起事成功了,我好歹能混個從龍之功,說不定還能弄個官當一當。”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像是頗為認真的思考了一番:“女子入朝,這大齊開國,我應該是頭一份的。”

話雖是這麼說,可姜婉玉又怎麼會不懂她的意思。

“暫時不用了,有青柳就行,她身手再好也不能連著帶兩個累贅。”

果然她們都是不太適合煽情的人。

溫詞翻了個白眼,將手裡熬好的藥推到她面前:“這具身體底子不太好,先把這個喝了。”

姜婉玉苦著臉:“好歹是第一次見,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

一上來就喝這苦兮兮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