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啊,舔狗!”

謝道韞笑得開心,只是在最後一句的時候,愣住了,問道:“舔狗是什麼?”

“舔狗,是一種很神奇的動物……”

聽完之後,謝道韞揪了揪丈夫的耳朵,“你這是在說有福?”

“當然了,我說的還不夠明顯嗎?”王凝之長嘆一聲,“反正我是努力過了,也算對得起我們多年的兄弟情義,他執迷不悟,我已經救不了他了。”

同一片天空下。

建康,太初宮,文德殿外,高高的臺階上。

司馬聃就站在欄杆前,少年人總是長得很快,已經要比王凝之在京城的時候,高了許多,雖然臉上的稚嫩還未褪去,但這一段時間以來,太后與諸位大臣商議之時,經常會把他叫來旁聽,已經不再只是學習讀書了,所以眼神中,已經有了許多的成熟。

望了望北方的天,又從袖子裡取出來一張紙,瞧了瞧上頭的內容,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看了,嘴角露出一個冷笑,“劍氣已橫秋?朕倒是要看看,你王家的劍,究竟有多鋒利!”

將紙疊好,司馬聃轉身:“請道尊來。”

不多時,張道御出現在臺階上,拱手:“陛下。”

司馬聃回過神來,“道尊,母后那裡,可定下了?”

“是,”張道御回答,“太后已經定下,王玄之入京,暫入尚書省,任尚書右丞。”

“尚書右丞?”司馬聃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王玄之只要一個尚書右丞?朕還以為,非僕射而不得呢。”

話音剛落,司馬聃又皺眉:“尚書右丞,右僕射,尚書令,這條路和朕想的不同,尚書左丞佐尚書令,總領綱紀。右丞佐僕射,掌錢穀等事,左右僕射分領尚書諸曹,左僕射又有糾彈百官之權,權力總是大過右僕射的。王玄之棄控百官之權,而取錢糧雜事,意欲何為?”

“以一個尚書右丞入位,這是何意?母后如此安排,王家能接受?王凝之‘劍氣已橫秋’他大哥卻只要一個尚書右丞?”

張道御上前一步,低聲:“陛下,第一批的探子,以書信及時,只是把蘭亭之會時候,大略講了,還未講的仔細,我們的人已經回來了,蘭亭上,王羲之和謝奕,還曾說過……”

春天雖然已經到了,可建康的夜裡,還是有些涼意,風吹過司馬聃的袍子,他卻似乎感受不到。

“所以,琅琊王氏的劍,就是陳郡謝氏嗎?哼哼,”司馬聃冷笑,“王羲之打的好算盤啊,若是如此,母后的安排,倒也妥當,王家既然想要重入朝堂,那就要做出些事情來,既然他們打定了主意,要去對付桓溫,那也由得他們,軍隊給了謝家,總比給了桓溫好。”

張道御頓了一下,又說道:“陛下,太后還吩咐,尚書左丞荀蕤,多年為國,辛苦勞累,為陛下分憂,特有賞賜。”

司馬聃聞言,笑了笑,“還是母后想得周到,潁川荀氏,向來以忠字標榜,我們很需要這樣一個人。這朝中,總是需要敢說真話的人才行,也只有這種剛正,才能壓得住那些歪風邪氣。”

“陛下,您這可是意有所指啊。”張道御笑了起來。

司馬聃‘哼’了一聲,從袖子裡抖出來那張紙,遞了過去:“你瞧瞧,這傢伙整日裡不做實事,就會扇陰風點鬼火,挑撥是非。”

張道御微微一笑,“您也看過王凝之寫的了,這小子還是如此一鳴驚人,旁的不說,如今軍隊裡的那些將領們,倒是都挺喜歡他。”

司馬聃深深地呼吸一口:“王凝之啊,不論如何,朕總是該承他的一次人情。這樣吧,幫朕傳出去,就說朕很是喜歡衛夫子的大作,自己也曾臨摹學習,此次聽聞王玄之入京,甚是歡喜。”

張道御點了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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