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門,看見陳子俊招呼都不打,扭頭就氣呼呼地走了,馬天元依然笑容燦爛。

你笑我沒脾氣,沒威嚴,只會笑眯眯,我笑你性子急,格局低,四處得罪人。

誰笑到最後,誰笑得最好。

還真以為我馬天元,是個憨憨?

剛關上門,王凝之一抬頭,就翻了個白眼,“你這毛病就不能改改?整天扒人家牆頭,遲早給雷劈!”

“你才給雷劈!”祝英臺不甘示弱,卻又忍著不發火:“趕緊的,跟我說說,陳夫子又作什麼妖?”

“你還怕他?”王凝之冷笑一聲。

“我當然不怕,他算什麼,可是這傢伙一定會找山伯的麻煩,我這不是……”

“那你就去讓梁山伯給他送份禮,保證沒事了,沒錢,我可以借給你,也不多,每個月七分利,一年還本錢……”

“你趕緊給我閉嘴!我就是窮死,也不跟你借錢,吃人不吐骨頭的!”

“蘭姑娘,你給我講講,我這兒有從山下買來的點心,”祝英臺轉換了目標。

王蘭點點頭:“祝公子,你放心吧,其實今天陳夫子也沒說多少話,都是馬伕子在說。”

“啊?笑大師還管這事兒?”祝英臺愣了一下。

嗔怪地看了一眼王凝之,王蘭開口道,“都是因為兄長鬍攪蠻纏啦,不過祝公子,你到時候也可以考慮……”

聽了幾句,王凝之就不屑地回了屋子,想要讓陳子俊閉嘴,恐怕是不可能的,本來那傢伙今兒就在自己這裡碰了個釘子,估計心裡頭壓了一團火,就等著找人發呢,要是自己的話,絕對會找王藍田,或者梁山伯,因為他們最乖。

而相比之下,梁山伯的優先順序會更高一點,畢竟王藍田平日裡沒少‘上供’陳子俊也不好過於苛責。

但是梁山伯,那簡直就是送上門的箭靶子。

果不其然。

第二天一下課,甚至都等不及讓學子們先回去,陳子俊便一臉嚴肅地吩咐:“從今日起,學子們下課之後,不得下山,等候夫子巡查,之後方可離開。”

坐在角落裡的王凝之,瞧了一眼一臉敗像的祝英臺,就曉得,她的第一計劃怕是已經被打垮了。

昨天就聽到院子裡,王蘭沒少給她出餿主意,甚至有好幾個辦法讓梁山伯生病,最後還是王凝之出聲警告,王蘭才放棄了折斷梁山伯一條腿,慢慢下山休養的計劃。

這丫頭也不知道像誰,小小年紀,這麼殘忍,又這麼冷酷。

和昨天不同,今日的陳子俊,已經吸取了教訓,換了同伴,書院裡頭的書畫大師,夏柳成。

這一位,一向都寄情于山水之間,就連上課都隨意得很,平日裡一副仙風道骨的噁心模樣。

對於巡查學子的事情,夏柳成那是完全不在意的,要不是陳子俊非拉著他來,根本不想參與。

而這就是陳子俊的打算了,馬天元跟自己作對,夏柳成總不會了。

慢條斯理地吃過午飯,擦過嘴,喝了茶,身後帶著一堆小心觀望,又不敢靠近的學子們,兩位夫子相伴而行。

踱著步子,揹負著手,神色淡然,正經嚴肅,還穿著特意準備的深色袍子,陳子俊的目標很明確。

梁山伯,我來了!

快讓我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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