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護她一生平安(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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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冥祥記》記載,永平十年,二位印度高僧應邀和東漢使者一道,用白馬馱載佛經、佛像同返國都洛陽。
永平十一年,漢明帝敕令在洛陽西雍門外三里御道北興建僧院。為紀念白馬馱經,取名“白馬寺”。
建安二十五年曹丕稱帝,在東漢洛陽廢墟之上,重新營建洛陽宮,即包括重建洛陽白馬寺。
嘉平二年,印度高僧曇柯迦羅,安息國僧人曇諦,在白馬寺譯出了第一部漢文佛教戒律《僧祗戒心》和規範僧團組織生活的《曇無德羯磨》。至此,戒律和僧團組織章程都已齊備。
永安元年,司馬顒部將張方攻入洛陽,燒殺虜掠,戰亂兵火中,白馬寺再遭受嚴重破壞,至今未有起復。
此為北方佛學之傳。
吳赤烏十年,康僧會至建業弘揚佛教,吳大帝信服其教法而建立初寺,並建阿育王塔,據傳系阿育王八萬四千塔中之一。此地亦稱佛陀裡,江南佛教遂興。
孫皓大毀佛寺時,僅存本寺,號天子寺。
至元帝定都建康,重修太初宮,並修建初寺,另名長幹寺,至今,建康城中,道場,佛寺已遍佈,可成對立之勢。
此為江南佛學之傳。
道尊,可有什麼想法?”
張道御面色平淡,只是說道:“此為佛學之南北傳承,貧道自然清楚,王大人是想告訴我,以佛寺之興落,而看佛學之傳承,佛學雖入中土,多遭災難,卻依然能傳承,可見其根源之深?”
王凝之笑了起來,回答:“一部分是。”
“我想告訴道尊的是,您從這些事情裡,可看得出來,佛學自始至終,在北方興盛時,正是漢興時,衰落時,正是戰亂時,如今北方依然紛亂,所以佛學止而不發。”
“而在江南,我大晉雖國力不見強盛,但總是在日益向上,佛學也就從一個建初寺,變成了如今遍地生花。”
“佛學之興盛,衰敗,乃是隨國家之興盛,紛亂而行。”
“佛隱於國運?”張道御轉過頭來,再不見其平日裡那股溫和的笑容,神色冷漠。
王凝之嘆了口氣,“恐怕是如此。”
谷“甘露五年,朱士行依《羯磨法》登上戒壇,長跪於佛祖面前,成了漢地第一位正式受過比丘戒的出家人。”
“自此,儒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被打破了。”
“道學再盛,也不過是清談之士所尊,今而以玄學之稱,可自當年漢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以來,時至今日,書院裡大家所學的,也是儒家。”
“因為什麼呢?因為昔日孔聖人之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乃是帝王治國之策!”
“可就算是如此,儒家的規矩,都會被佛學打破,何況道學?”
“儒家有帝王撐腰,尚且難抗佛學,道家又如何?”
“換句話說,自春秋之時,百家爭鳴,道家便已存,你們道學所說,也是動不動就道學上傳承於天,千年之底蘊,可你看看,佛學才多少年?”
“儒,道哪個不是比佛學多了數不清的底蘊,可是能拿它怎麼辦?”
張道御神色難堪,說道:“就沒有法子?”
“沒有,”王凝之搖頭,“其實不僅僅是佛學,儒,道皆是如此,國家興盛時,百姓得以飽腹,士族得以清閒,這才會去研究學問,一旦國家陷入戰亂,一個能拿刀的屠夫,可要比幾個讀書人有用多了。”
“道學,佛學,皆是學問而已,國興則學興,國弱則學弱。”
“不是佛學隱於國運,而是這國家的一切,皆隱於國運啊!”
“那為何佛學日漸興盛,道學卻……”張道御皺眉。
王凝之攤攤手:“您自己心裡難道沒個答案嗎?道學發展至今,早已到了巔峰,就說您這天子陪駕,難道還能更進一步?”
“可佛學畢竟星苗之火,自然看上去興而得生。”
“而且,”王凝之突然笑了一聲,拍了拍張道御的肩膀,“道尊也不必憂慮,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兒。”
“好事兒?”張道御疑惑,小鬍子被拂塵卷歪了都沒注意到。
“是啊,您還記得,那時候在錢塘,我為什麼勸您別對江南士族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