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還是對個對聯。”

想了想,王遷之還是決定把難度放低一些。

“登山上書院,自當求聖賢,心有千千結,切莫因小失大節。”

祝英臺面色一凝,當然聽得出來,王遷之這是想到了是自己第一個提出要住單人間,所以在此暗示,如果自己給不出一個好的答案,恐怕會影響到在山長心裡的印象。

“乘船過江月,所為盡美譽,花有百樣紅,可見情有萬種解。”

答完之後,祝英臺就小心翼翼地看著王遷之,見到他臉上浮現出的笑容,才算是放下心來。

“還有人要來試試嗎?”

示意祝英臺在一邊等著,王遷之繼續問。

馬文才抬起腳,就要上臺,卻不經意看見了王凝之似笑非笑的臉。

那股眼神,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分明就是等著自己出醜!

猶豫再三,如果只是祝英臺,自己多少有些競爭力,可是王凝之的話,馬文才不覺得自己能比得上他。

“既然無人要求,那麼我宣佈,第一年這兩間單人房,就由王凝之和祝英臺住下,如果你們中途想變,可以和其他學子商量換房,如果有別的學子想要挑戰,每三個月有一次機會。”

“好了,學子們,回房休息吧,明日學堂,準時開課!”

馬文才兩次張嘴,卻說不出話來,背後那股目光始終在盯著自己,一邊在心中忌憚,不願丟臉,一邊痛恨自己的膽怯,想要競爭,這種感覺幾乎要把他逼瘋。

時間不等人,那邊夫子們已經離開了視線,剛要回頭,卻發現王凝之和自己擦肩而過,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感受到身後眾人的目光,馬文才雙目發紅,就要發作,學子們也發現了這一點,急忙離開。

只剩下最後一個傻乎乎的王藍田,左右看看,似乎是確定了王凝之已經離開,這才敢邁開腿離開。

而精神多少有些恍惚的他,並沒有注意到馬文才就在身邊,直直離開。

“可惡啊!”馬文才終於按捺不住,王凝之不把我放在眼裡就算了,你一個王藍田,也敢如此?

“啊!”

一聲慘叫從那邊傳來,學子們腳步更快,似乎聽不到王藍田的求救聲。

“山伯,你為何不去試試呢?我們剛才吃飯時交談,我覺得你文采也很不錯。”

相伴而行,祝英臺有些不解。

梁山伯則笑得爽朗,回答:“我從小苦慣了,不需要很大的屋子,而且我和荀巨伯已經說好,兩人一間房了,交個朋友,也是好事一樁。”

走在前頭,王凝之撇撇嘴,不就是好熱鬧,愛搭訕嗎,還這麼理直氣壯。

安頓好了以後,搬了個小凳子,來到屋子旁邊的柳樹下,王凝之舒坦地伸了個懶腰,躲在樹蔭裡乘涼。

順帶著瞟了幾眼還在那邊忙碌著佈置屋子的祝英臺和銀心。

“王兄,你倒是愜意啊?”祝英臺有些不爽,自己都已經看了好幾次,那個人怎麼就不知道上來幫把手?

雖然自己不需要,甚至不情願讓別人進屋子,可是你根本不問一聲,也太沒有助人為樂的精神了吧?

回答她的,是王凝之的白眼,“別吵,我正在認真聆聽。”

雖然不清楚他在聽什麼,可是見到王凝之認真的樣子,祝英臺和銀心手下的動作也不由得放輕了許多,而且都豎起耳朵來。

一個多時辰,才算是把東西都安置好,因為輕手輕腳,就更加累了,擦了一把額頭的汗,見到王凝之終於站起來,祝英臺忍不住開口:“王兄,你在聆聽什麼?”

一個迷人的微笑,王凝之走回屋子,“春天的聲音。”

表情變幻了幾次,祝英臺咬牙切齒:“那不就是偷奸耍滑,去乘了個涼嗎?”

剛踏入房門的王凝之聽到,頭也不回,“讀書人的事兒,怎麼能這麼說?當然要有詩情畫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