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蒂又連忙擺手道:“不不不!我不需要演出費用!”

“嗯?”這下克萊爾反倒是疑惑了,在他看來他和溫蒂的交情還沒好到不收錢的這種地步呢。

這下溫蒂又緊張了起來,表情有些慌亂,手不自覺的捋了捋耳邊的髮絲,猶豫了半會兒後才道:“那個……您之前那說的那些話還能算數嗎?”

剛說完,溫蒂又語無倫次道:“不是不是,不是算數嗎?是還能履行嗎?也不對,就是……”越說,溫蒂便越說不清楚,剛剛說的那些話好像是在逼迫克萊爾一樣,她感覺不太好不太禮貌,但一時間又想不出什麼準確的語句來,於是越來越慌亂起來。

克萊爾看著如此慌亂的溫蒂不由笑出了聲,問道:“我說過什麼話?”

不過這倒幫溫蒂從那混亂中解脫了出來,“就…就…,您說過的,我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來納富城工作,您會給我安排一個相關的職業的。您還記得嗎?”

克萊爾眼睛一凝,有些詫異的看向了溫蒂的眼睛,從對方眼中確認了她不是在開玩笑,這才開口問道:“當真?”

溫蒂用力的點了點頭,“當真!”

得到對方確切的回答後,克萊爾反而更加疑惑了,他之前跟對方說這句話是對方還沒火起來的時候說的,那時候對於溫蒂來說,來到納富城確實算是一個好去處,而現在溫蒂在整個王國境內都火了起來,火的都超出了克萊爾的預料了,所以他一時間搞不懂溫蒂為什麼還要來納富城內工作。

“你現在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克萊爾問道。

溫蒂一邊思索一邊回答道:“這幾個月裡一直在全國巡演,收入也不固定,但大概每個月能在十五萬枚金幣左右。”

溫蒂現在算是遊吟詩人這一行業內的金字塔尖了,就這收入已經超過一些中小型的貴族家庭了,要知道以前克萊爾的家族作為一個有魔法礦的子爵家族,每年的收益也就百萬左右,而溫迪一人的一年收入就超過了一個子爵家族。不過也只是行業金字塔尖的人才能收益到那麼多錢,大多數的遊吟詩人還在溫飽線上掙扎著。

克萊爾抿了抿嘴,開口道:“我可給不了你那麼多的錢”

“沒事沒事,我不要那麼多錢!”溫蒂不停的擺手道,生怕克萊爾拒絕了她,“我就是想在納富城內從事關於遊吟詩人的工作,您給多少錢都無所謂。”

“那你圖啥呢?”克萊爾問道。

“我就是想當一個純粹的遊吟詩人!”溫蒂堅定道,眼中閃爍著別樣的光芒。

她第一次開悟是在和索菲亞的交談上,她明白了自己的爆紅並不是因為自己的實力,而是命運將自己推向了面前的這個人。而後面的幾個月中,她的感悟更加的深刻了起來,她原本就是一個平民階級起來的遊吟詩人,一開始被幾萬枚金幣一個月的收入給迷暈了眼,一些平時很多自己要到但是買不起的東西現在都觸手可及。

到了後面,收入越來越多的時候,以她的見識都不知道該怎麼把這些錢給花完,一個月十五萬枚金幣的收入,按照她的花銷往上翻幾倍,這一輩子都用不完。錢越來越多,她也越來的越迷茫,每天睜眼起來的就是到了一座新的城市,重複那重複了無數遍的人魚公主的表演,她感覺自己都已經快要演吐了。

這重複的表演中,她忘記了自己為什麼要去演出,也忘記了自己最初開始的意義,再也無法從這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中找到那最單純的快樂。

無聊間,翻起克萊爾給她的那本故事書的時候,溫蒂這才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找到了自己貧苦時的那一份快樂,她也再次確認了克萊爾就是自己生命中的貴人,於是乎在收到克萊爾的信後,溫蒂一點時間都不願意等,馬上就從王都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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