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君臨淵走到冰橋的中間時,橋身搖晃的更加厲害,夜醉心等人明顯就感覺君臨淵的身形頓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夜醉心微微蹙眉,他們現在只能看到君臨淵的背影,並不知道他究竟遇到了什麼。

小啞巴盯著君臨淵的背影,而後在地上寫道:“夢魘來了。”

君臨淵的夢魘是什麼呢,在場的人除了朔塵沒有人知道,或許連朔塵都不得而知。

他們只能看到他在冰橋上的背影開始變得搖擺不定,整個人似乎恍惚了。

就這個狀態整整持續了二十分鐘,君臨淵才猛然間清醒,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他自嘲一笑,隨手拂去嘴角的血跡,又恢復了方才慵懶恣意的姿態,走到了冰橋的盡頭。

看到君臨淵雖然受了點傷但是走了過去之後,朔塵緩緩的鬆了口氣。

“我自知問心有愧走不出那夢魘,白鈴便交由我照顧吧。”朔塵轉過頭看向小啞巴,嘴角揚起一抹苦澀。

小啞巴就是因為他而被毒啞的,這是他心中一生的虧欠,也是他一直不敢看小啞巴的原因。

因為這橋只允許一個人透過,白鈴是昏迷的狀態自然是過不去的,所以必然要留下一個人來照看。

小啞巴因為知道路線自然是沒法留下,那就只剩下他和黑風了,他知道他的心中一直有愧疚一定是過不去的,所以便選擇了自己留下。

小啞巴愣了一下,很快把白鈴從自己的後背上放了下來,交到了朔塵的手裡,嘴角帶了一抹笑容。

朔塵的手微僵,他以為經過之前的事情,小啞巴定然會很猶豫,沒想到他居然這般坦率,這讓他心裡的愧疚更加深了。

“放心。”朔塵接過白鈴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眼眶有的溼潤。

小啞巴搖了搖頭,越過了朔塵,準備透過冰橋。

“小啞巴,等回去之後你來羿王府吧!”黑風喊了一聲一隻腳踏上冰橋的小啞巴,眸光中滿是希冀。

天知道他喊出這一聲用了多少力氣,若不是方才得到了皇甫司寒的准許,想來以他的性格永遠不會再有勇氣與小啞巴說一句話。

小啞巴的步子頓住了,片刻之後他回了頭,對著皇甫司寒充滿敬意一笑,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轉身走上了冰橋。

眾人的心又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小啞巴身為站在橋上的人倒是十分的冷靜,沒有君臨淵走的果斷,但中間也並沒有停頓。

冰橋的前半段還和正常的一樣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可走到中間的時候,小啞巴出現了和君臨淵一樣的狀態。

整個人開始搖晃,神情變得恍惚,但他的這種狀態僅僅只持續了五分鐘,相比於君臨淵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夜醉心不由有些疑惑,聽黑風說起他們以前的事情,小啞巴應當是受傷最深的那個,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就走出了夢魘?

“他原本就心性單純,從無害人之心。”皇甫司寒淡淡道,小啞巴能這麼輕易的透過是他早就預料到的。

這也是為何當初小啞巴受到誣陷的時候,他為什麼毫不猶豫相信了他。

“本王先過去,你若有什麼事情喊出來。”皇甫司寒往前走了一步,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之後踏上了冰橋。

夜醉心一時沒懂皇甫司寒是什麼意思,但他已經走上冰橋了,她只能帶著疑惑的目光看向黑風。

“娘娘不要怕,以殿下的功力,直接將你從冰橋上方拉過去也是行的。”黑風給了夜醉心一個安心的眼神。

但其實他有一點還是沒有說,想要把夜醉心安全的直接拉過去,需要人很大的內力,即使是皇甫司寒,也沒辦法做到百分之百的保險。

夜醉心點頭,以她的智商自然是能想到這一點,但黑風沒有直說,她也便裝作不知道罷。

冰橋的晃動加劇,可皇甫司寒走在上面就好像如履平地一樣,絲毫沒有被幹擾到。

夜醉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皇甫司寒能練就這麼強大的心性,定然是經歷過了不少的事情,比起君臨淵來,或許只多不少。

君臨淵走過去用了二十分鐘,而且還受了傷,不知道皇甫司寒又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