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蘇墨染恰好相反,選擇了一條最為艱難的道路,即便是寒門家的讀書人也很少有心甘情願想從最基層做起的了。

大順不同於前朝的九品中正制,採用的是兩種方式相結合的制度,頗有些科舉制和其相結合的意味。

而這蘇墨染,恰恰就是選的科舉制,一步一步的考上去,先是在殿閣大學士的手下幹了一年,然後毅然選擇去了大理寺。

法,是一個國家的根基,大理寺雖然是最掌握權勢的地方,但是也是最得罪人的官職。

好在蘇墨染既不同於蘇丞相那般一心只為名利,也不像諫官那般剛折不屈,不知變通,反而是在其中恰恰把握好了一個度。

接過小廝的書信,蘇墨染靜靜的掃了幾眼,胸膛竟是有些急促的喘了起來。猛然間,他大踏步的走進了書房,身後的小廝急急匆匆的趕上來:“大少爺,您走的慢些!”

抬筆間,筆走龍蛇,不過是片刻,蘇墨染就寫下了一封書信。

他摺好衣袖,將書信交給了一旁的小廝:“你想個辦法,把信送到王爺或者王妃手中,就說,我很想見見自己的妹妹。”

在這種非常時刻,蘇墨染本來應該是和攝政王一家避嫌的,畢竟他現在還在皇帝的手下效力。

只是看到自己妹妹寫的信後,蘇墨染的心情忽然有些酸澀,他雖然沒有真正看到這場宮變,但是心中也是十分明白,蘇情婉受了不少委屈。

冬日黃昏中,北風犀利的叫著,吹颳著路人的臉龐,家家戶戶早早就收拾了攤子,東街也不如其他時候那般熱鬧。

攝政王府早就空了,偌大的王府此時空空蕩蕩,顯得有些蕭瑟。

與此同時,小廝跑的滿頭大汗,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攝政王手下的一個將領,將書信交給了他:“麻煩大哥把信遞上去,我家主子是蘇家大少爺。”

那將領一愣,隨後哈哈大笑:“曉得了,我們王妃的兄長,放心吧,本將定然是會帶到的。”

說罷,便揚起馬鞭,飛馳於薄暮之下。

小廝渾身上下被濺上了一身土,但是他卻沒有任何責怪的心思,反而是有些怔住,像是在想些什麼。

夕陽漸漸的沉沒下去,最後一絲餘暉也變得有些暗淡無光。將領終於是在天黑之前,趕到了蘇情婉身邊。

如今,攝政王率領的全軍上下,無一不是對自己的主母恭恭敬敬。蘇情婉雖然貴為世家小姐,可是卻沒有任何架子,不僅和將士們同吃同住,還利用自己的醫術,給軍中受傷計程車兵治療。

不得不說,蘇情婉心中秉持的人人平等那一套,還是在軍中收買了不少人心,再加之其兄蘇墨染也有著極好的名聲,兩人竟像是獨成一戶,與那總出些混賬事的相府割裂開來一般。

“王妃,蘇家大公子來信。”將領翻身下馬,恭敬的朝著蘇情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