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有爭議,就是戴鸞翔本人!

也就是說戴鸞翔手上沾滿了戎羌的鮮血,乃是戎羌諸部落最大的仇敵,他要都是戎羌的女幹細了,那恐怕滿朝文武,甚至是當今皇帝本人,都應該是戎羌的女幹細無疑了……

因此面對皇帝的指控,蕭文明可以信心十足地替戴鸞翔辯白:“皇上,這純屬子虛烏有。戴元帥要是女幹細、叛徒,那這滿朝文武恐怕剩不下幾個好人了……”

蕭文明自以為自己的話說得斬釘截鐵,就算沒有真憑實據,但是也多少能有些說服力了。

然而皇帝卻並不以為然:“蕭文明,你先別急著說,你先看看這些!”

說著,皇帝站起身來,特意走到了勤政殿的一旁,伸手一指一堆堆在角落裡的文書,又對蕭文明說道:“你看看,這些都是彈劾戴鸞翔的奏章。若是隻有一份兩份,或可說其冤枉,可是這麼多奏章,汗牛充棟、連篇累牘,難不成都是冤枉戴鸞翔的嗎?”

見到了這些小山似的奏章,蕭文明依稀想起了前幾天同衛玉章的對話。 無錯更新@

那時候,衛玉章也曾說過,近來彈劾戴鸞翔的奏章如同雪花一般,全都靠皇帝和衛玉章壓著,才能保證前線戰事的正常進行。

可是眼下看來,皇帝似乎不願意再站在戴鸞翔的一邊了,那麼這些奏章,將會發揮無窮的威力,將戴鸞翔徹底壓倒。

可是蕭文明卻知道:有理不在聲高,並不是說的人多了,子虛烏有的事情便也成了真。

否則,這世上也就沒有“三人成虎”這個成語了。

於是蕭文明斗膽上前走了幾步,隨手翻開兩頁奏章,看了一看,見其中提到的內容了無新意,也不過是是戴鸞翔裡通外國、勾結戎羌的罪行,可實際上確實一點實際的證據都沒有,全都是些捕風捉影、風聞言事的詞句。

這些指控,在蕭文明看來完全沒有任何的攻擊力,讓他可以拍著胸脯保證:“皇上這都是些狂犬亂吠,既荒誕不經,又查無實據。也就是現在戰事緊張,把他們當做一堆臭屁,放了也就算了,否則要是朝廷有空,非得一一倒查,追究這些汙衊好人的傢伙的責任!”

“怕是沒有那麼簡單吧?”皇帝說道,“如果真的全都是謊話的話,那怎麼又同洛陽城下的戰事逐一呼應了呢?這幾份奏章裡說的明白,戴鸞翔便是可贏的仗不贏,不但縱容戎羌荼毒百姓,並且還在養寇自重,有圖謀不軌之嫌!朕若是不能將其鎖拿,不久之後便會釀成大禍!”

所以說,到頭來蕭文明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搞到最後就是戴鸞翔這仗打得不乾脆,或者說是為了矇蔽戎羌,連帶著把皇帝也給捉弄了,讓除了戴鸞翔本人和寥寥數人之外,無人可以瞭解這位大元帥的真實意圖。

那麼他受到不明真相,或者是有意陷害者的冤枉,也就不奇怪了……

按理說,戰場上的戰略目的和戰術決策,是最為要緊的戰略機密,但是眼下都到了生死關頭——還不光是戴鸞翔的生死關頭,甚至是整個朝廷命運的生死關頭,再怎麼遵守秘密也沒有了任何意義。

因此蕭文明趕忙將戴鸞翔準備讓戎羌攻打洛陽城牆,並且趁戰事焦灼的時機,一舉殲滅戎羌主力的總體意圖,一五一十地向皇帝和相國衛玉章陳述了一遍。

其中有些關鍵的節點,他還反覆強調,耐心解說,就是。(本章未完!

0609 三人成虎

要讓這兩位站在大齊朝權力最頂端的人物,瞭解戴鸞翔的心思到底是怎樣的。

這一番話可謂是說來話長,蕭文明前後說了有小半個時辰,說得他口乾舌燥。

然而蕭文明這樣詳細的解說,卻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甚至反而讓皇帝更加惱怒和怨恨了。

“戴元祥這點小聰明,朕怎麼會不知道?之前兩次召見他,也曾在朕面前說過這件事,你蕭文明不也在旁邊聽著嗎?朕當時就說了,只要能夠驅逐戎羌,保住朝廷的元氣,便是大功一件,根本就用不著他多此一舉、畫蛇添足!反倒是他反反覆覆違抗朕的旨意,倒是不知意欲何為!著實令人生疑!”

聽到這裡蕭文明總是弄明白了。&n

皇帝和戴鸞翔之間在戰略決策上的確是有矛盾的,但這個矛盾說到底,不過是對某樣事物具體看法的爭議而已,犯不著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實際上,真正的矛盾卻是對於權力的爭議,皇帝要你這麼幹,你偏偏不那麼幹,這不就是在挑戰最高皇權嗎?

並且還不是在小事上挑戰,而是在關乎國家命運的軍國大事上進行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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