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達利可汗的來訪。

雖然眼下大齊和戎羌兩國罷兵休戰,但這兩國積怨極深,上百年的血仇,一筆勾銷,談何容易?

而前線掌軍的元帥,私下會見敵國的元首,這原本就是一件惹人猜忌的事情。

也不知戴鸞翔有沒有面見過達利可汗,也不知見到以後說過哪些話……

所以,蕭文明對於戴鸞翔的心境可謂是瞭若指掌,恐怕要比面前這位時時都在戴鸞翔帳前聽用的王將軍,更加了解這位“海內第一名將”的心思。

因此只聽蕭文明說道:“那就好了,恰巧我還帶來了小戴將軍的口信,元帥聽了肯定高興,你就趕緊帶我去見他吧!”

戴鸞翔的中軍大營,果然設定的極其嚴謹和規整,蕭文明蕭家軍的營盤也算是不錯了,可同戴鸞翔的比起來,那就跟開玩笑似的。

尤其是戴鸞翔掌握的兵力,要比蕭家軍現在的規模大出十倍、二十倍,在如何利用現有的地形,安頓下成千上萬的大軍,擺出進可攻、退可守的架勢,這更是蕭文明需要在實踐中反覆學習的。

並且在軍營之中,訊息資訊傳遞的極為迅速,蕭文明到來的訊息不過片刻功夫就已傳到了戴鸞翔耳中。

對於蕭文明這位稀客的到來,戴鸞翔自然是喜出望外,難得地親自迎了出來,這可是給了蕭文明天大的面子。

要知道戴鸞翔雖然在外十分謙遜,可是帶兵卻極其嚴格,在軍營裡那是說一不二的,所謂“慈不掌兵”就是這個道理。

這其實也是,訓練掌握軍隊的一種策略,就是要讓手下計程車兵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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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座軍營裡,除了主帥戴鸞翔之外,誰說話都不好使,只有他的命令要不折不扣的執行,其餘的人說的話只當做耳旁風!

蕭文明看戴鸞翔滿面春風地迎了出來,便也趕緊走上幾步,見了面、行了禮,剛要開口說話,卻被戴鸞翔止住了:“爵爺,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到我的中軍大帳再談不遲。”

戴鸞翔開口就稱呼蕭文明為爵爺,其實早在幾年之前,他就憑藉著軍功被封為了公爵——這是除了宗室王爺之外,人臣所能得到的最高的爵位了。

戴鸞翔如此的客氣,蕭文明當人也不能駁他的面子,趕緊答應一聲,便同宋星遙一道,跟在戴鸞翔的身後中了他的大帳。

戴鸞翔的中軍大戰佈置得異常簡樸,頗為寬闊的大帳之中,除了一張几案、幾把椅子和兩排馬紮之外,便別無長物,倒是擺在正中的一個沙盤,頗為引人注目,將青嶺一帶附近的地形描繪得清清楚楚,應該就是戴鸞翔日常作戰指揮室所用的工具,倒也符合他的身份地位。

但是可別小看了這座樸素的大帳。

大帳之中,尚方寶劍、王命旗牌、金牌令箭一一供奉,體現了他們主人擁有的極重的兵權和皇帝極高的信任。

蕭文明見了也禁不住嘖嘖稱歎:“皇上還真是倚重元帥呢!這幾樣東西,尋常的將軍只要有一樣,就可以拿出去好好吹牛了,在元帥這裡卻是一應俱全,難得!難得!”

戴鸞翔點頭道:“君恩如山,可這像山一樣重的擔子,戴某實在是有些扛不動了……”

“戴元帥這是哪裡話?元帥你是大齊第一名將,除了你,還有誰能穩住北方的局勢?”蕭文明還以為戴鸞翔是在跟自己客套,便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話,隨即話鋒一轉,“倒是老王爺薨逝,我在京城裡呆了有,兩三個月,怎麼也不見帶元帥過來給老王爺奔喪?”

戴鸞翔長嘆了口氣:“唉!老王爺對我有知遇之恩,別說是替他老人家奔喪弔唁了,就是讓我替他披麻戴孝都是可以的。然而北方的局勢不穩,我一刻也走不開,皇上的旨意也讓我遙拜即可,不必進京,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戴鸞翔說的道理別人不懂,蕭文明可是懂得通透。

毅親王之死原本就是對大齊朝軍事形勢的一個重大的考驗,能夠在前線統領全域性的,滿朝文武之中就只剩下一個戴鸞翔了,皇帝當然是能不動就不動的。

這還是明面上的原因,背地裡,其實皇帝恐怕也在害怕這位威望甚隆的元帥。

戴鸞翔畢竟是掌軍的統帥,他要是假借執意領兵進軍,那恐怕又是一個巨大的風險。

不過這話也沒法擺在檯面上說,蕭文明只能說道:“元帥說的沒錯,不過元帥前幾天應該見過戎羌的達利可汗了吧?見了他之後應該就知道,戎羌的行動,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如今達利可汗已經返回漠北草原,前線也應當過於平靜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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