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曹瑞一揮手便叫手下,押上來五個同樣頭戴著白金的白炎教徒。

這五個人算是腦子比較靈活的,又都是同鄉,還在村子裡的時候,一看官軍殺過來了——並且是三路圍攻——而自己這邊則是毫無防備,肯定是打不過了。

於是他們商量了一下,瞅準了機會就趁機開溜。

他們原想是朝南方逃跑的,只可惜當頭就對上了蕭文明手下的頭目胡宇……

胡宇這傢伙,因為保護蕭文明臉上曾經被砍了一刀,傷疤收得不是很好,在原本就不俊朗的臉上,留下了一條又紅又深好似蜈蚣般的疤痕,讓人遠遠一看就覺得可怕。

這幾個傢伙一看到胡宇的臉,嚇得不約而同改變了方向,慌不擇路地就往東北方開溜。

原本這個方向上是蕭文明和張俊所率的人馬,怎奈這幾個人運氣很好,溜過去的時候,正好是蕭文明率領人馬進入村莊的時候,恰好打了個時間差,就這樣從蕭文明的眼皮底下溜了過去……

不過他們的好運氣也用完了,剛以為逃出生天,便遇到了曹瑞等人率領的大隊人馬,被逮個正著。

“那就別愣著了,打吧!”

他們捱打的時候,其他白炎教徒剛剛被打完,就這五個人被剝掉了褲子,在眾人面前,“噼裡啪啦”地被一陣暴打。

這一幕景象,在其他白炎教徒的眼中就好比“溫故而知新”,再次加深了他們捱打時的記憶,頓時剛才所挨的那頓打,就顯得更重、更狠了……

看已經打的差不多了,蕭文明終於可以把話題引向正題了。

他當著那麼多被打得已經掉了大半管血的白炎教徒,高聲喝問道:“爾等都是白炎教的人嗎?老實回答!”

這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答案也是毋庸置疑的,甚至有些多此一問,不是白炎教的,腦袋上扎著這麼個奇怪的頭巾做什麼?

誰知蕭文明這麼一問,卻問出了許多意料之外的答案:“我們不是白炎教的,我們是良民……”

“放屁,有你們這樣的良民嗎?看樣子是我剛才手下留情了,把你們打得還不夠。來人吶,給我接著打!”

一聽這話,這群只剩下半血的反賊們頓時就慌了神——他們實在是吃打不起了,再挨這麼一頓打,非得打出人命來不可。

事實上,已經有好幾個身子骨弱的,已被打了個奄奄一息,眼看就活不成了——當然了,這也是他們活該。

但是其他白炎教徒卻不想步他們幾個的後塵。

這其中有一個膽子大些的,趕忙向前跪爬了幾步,向前對蕭文明說道:“小人的不敢誆騙軍爺,我等的確是良民。”

蕭文明看這人兩隻眼睛滴溜溜地轉,就知道他是個心思活絡的,雖然渾身上下一身粗布衣服滿是補丁、一張臉被曬得黢黑手上也滿是老繭,一看就知道是個農民,但光憑他不怕官府敢和蕭文明直接面對面說話,就知道他也不是個老實本分的人。

像這樣的人,你要同他客氣,便上了他的當。

於是蕭文明冷笑一聲:“你少跟本官賣乖!看你的樣子就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人,還敢自稱是良民……行吧,既然你要當這隻出頭鳥,那本官就不客氣了,給我打!”

這傢伙一聽蕭文明這話就更慌了,趕忙一邊求饒一邊解釋:“軍爺饒命啊!饒命啊!小人名叫金老三,的確是良民,就是衢州這裡的農民,同這個白什麼教的,沒有半點相干!”

說著,這個金老三一把從腦袋上扯下了那塊白頭巾,扔在地上踩了兩腳,還狠狠啐了口痰。

這個動作大約是在反向地表忠心,意思是告訴蕭文明:自己對白炎教不屑一顧,的的確確是一個所謂的“好人”……

要是碰到別人,金老三大約也就糊弄過去了。

可蕭文明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蕭文明那是見過真正的所謂白炎教徒的,並且同他們打過不少的交道,就比如說現在正幫著蕭文明做生意的張大戶,就是其中的一員。

這傢伙初次見面的時候,看似也是個虔誠的白炎教徒,其實卻對白炎教的教義沒有半點興趣,他加入白炎教並且肯心甘情願地供奉一些金銀,其實看重的就是白炎教在江湖上的勢力,很多官府管不到的地方,白炎教就能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