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將玉牌收起來,一面還說:“這塊玉到也能值幾個錢,前輩就送了我了吧!我拿去賣了換幾兩銀子過活,正好用這點時間來,練習這套刀法。等刀法練成,武功秘籍定然原樣奉還!”

說完,林丹楓便飄然而去。

但他並沒有走遠,而是依舊遠遠地監視著這個前輩高手的行動。

然而奇怪的事情又發生了。

丟了本派武功秘籍這樣的大事,在這位前輩的眼裡,居然似乎算不上什麼,至少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去處理,或是回武夷山報告本門掌門,而是於第二天便離開了福建,向西北方向而去。

這樣反常的舉動,林丹楓當然是不能放過的,便緊緊追著上去,一直追到了金陵城中。

那位高手先是在設在金陵城的福建泉州會館裡休息了一天——他是福建人,在金陵城裡無親無故的,在泉州會館臨時下榻,倒也沒什麼奇怪的。

一夜過後,這位前輩居然跑到了金陵城裡的江南道總管衙門。

這又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江湖門派

要討生活,朝廷官府要維持社會治安,互相合作原本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林丹楓的姑蘇林家,就同蘇州知府衙門聯絡的頗為密切。

但問題是,這位前輩是泉州的武林人士,卻來聯絡江南道總管衙門,這就不合情理了。

於是林丹楓又冒著風險潛入衙門,尋找真相。

也幸虧他武功卓越,辦事機敏,還真被他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進來,也就被他發現了這位前輩同宋星遙之間的交際,也就知道了宋星遙要來對付蕭文明的情況。

原本像盜書殺人這樣重要的事情,應當是由這個武林前輩親自來辦理的,但大概是因為他本身輕功就不強,又舟車勞頓,沒法在星夜兼程去追趕蕭文明,便只能指派他人辦理這件事情。

按照常理,林丹楓是應該緊緊盯住這條大魚,而放過宋星遙這條小魚的。

然而他卻發現宋星遙的武功並不弱,唯恐蕭文明在她手下吃虧,便只好撇去金陵城裡的事務不辦,趕緊追了過來。

如此這般就發生了今天夜裡的這一幕。

林丹楓說完,便從懷裡掏出了那本武林秘籍和那塊玉牌:“蕭兄弟請看,東西就在這裡。”

蕭文明先是翻了翻那本刀法秘籍,笑道:“林大哥這是意外收穫,不知道這本刀法裡有沒有什麼一招半式可以值得參考的?”

蕭文明原本以為這個問題會引起林丹楓的共鳴,畢竟是習武之人嘛,對於新的招式當然是會感興趣的。

沒想到林丹楓對此卻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招式還行吧,就是同太極、兩儀、八卦沒有太大關係。故意叫這個名字,有點顧名釣譽了……”

這一部“兩儀刀法”,乃是武夷派的成名絕技,在林丹楓嘴裡卻只不過是“還行吧”“沽名釣譽”的評價而已。

這個逼裝的也是夠可以了。

然而以林丹楓的武功,別人又沒法反駁他。

於是蕭文明又只能把話題再引回玉牌上。

白炎教作為信物的玉牌,神通廣大的蕭文明也是有的,是當初從張大戶那裡拿來的,雖然沒有帶在身邊,但也不知摸索過多少遍,早就將玉牌的尺寸、形狀、紋路記得清清楚楚了。

再同林丹楓拿出來的這塊玉牌相比較,紋路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都浮雕著無數熊熊燃燒的火焰,尺寸上也似乎沒有什麼大的區別。就是玉牌的顏色,同張大戶那塊白花花的不一樣,是在白色的質地上透著明顯的綠色。

這就讓蕭文明想起了董婉青當時拿著的那塊玉牌。

記得她亮出來的,是第一塊紫色的玉牌,讓原本那個態度非常囂張高傲的老頭子,一見就變得畢恭畢敬了。

由此看來你,想必白炎教是用玉牌的顏色來區分教中的資歷和等級的——張大戶不過是個普通富商,捐了些銀子而已,換來的白色玉牌應當是最低階的,就是不知道綠色的和紫色的玉牌,到底哪一個品級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