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了不一刻便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胡宇、劉辰二人身上還各扛了一個麻袋,麻袋一個勁的掙扎,還傳出支支吾吾的救命,顯然是他們抓了兩個活口回來。

將他們二人從麻袋裡提出來,卻見張俊等人捉來的,乃是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都是四十歲開外的年紀,穿的都是綾羅綢緞,一看就是有錢人。

這兩人突遭襲擊、驚魂未定,要不是嘴裡都塞著厚厚的一團麻布,他們非得叫破嗓子不可。

蕭文明這些日子算是把人性研究透了,知道越是有錢人,就越是惜命,越是惜命的人,就越是容易威脅。

蕭文明故意做出猙獰的表情,抽出隨身攜帶的那半口倭刀,用陰狠的語氣說道:“你們二位,今天被我逮住了,算是你們流年不利!老子我這人好個清靜,最煩別人在我耳邊大呼小叫的,待會兒老子把你們嘴裡的麻布拿出來,我問什麼你們就回答什麼,要是敢大喊一聲,小心你們的小命不保!”

說著,蕭文明便用手中倭刀的刀尖,在那個男人的鼻尖上輕輕一點。

這半口倭刀經過馬青的精心打磨,變得更加銳利無比,蕭文明刀尖若有似無地一點,便讓這人的鼻尖上就慢慢滲出一滴黃豆大小的鮮紅的血珠。

這個動作傷害性不大,但威脅性極強。

一看蕭文明手裡的尖刀是如此尖利,那男的早就被嚇破了膽,點頭好似雞啄米,喉嚨裡也不吭聲了。

那女人也是一樣。

蕭文明滿意地點了點頭,把那團被唾液進得半溼的麻布,從此人嘴裡拿了出來,隨手往旁邊一扔,問出了那三個哲學界的最高命題:“你們是誰?從哪裡來?到我這裡來想做什麼?”

面對這三個問題,偉大的佛教哲學家唐三藏同志,給出了或許是有史以來最明確的答案:貧僧唐三藏,從東土大唐而來,要去西天拜佛求經。

如果這被擄來的一男一女,也像唐僧這樣乾脆的話,蕭文明可就高興了。

可沒想到,他們卻並沒有直接回答蕭文明的話,而是別出心裁地以為蕭文明是半路搶劫的山大王。

只聽那男人說道:“各位大王、幾位兄弟辛苦了、辛苦了!諸位要錢?好說好說。多少兩銀子,大王開個價,我絕對不往下劃價……”

“哪那麼多廢話?”蕭文明查案心切,沒空同這傢伙多掰扯,“我不是問你了。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來我們臨海縣幹什麼?你給我老實回答,別扯這些沒用的!”

聽了這話,那男人意識到:自己被擄劫了,並不是為了幾個臭錢,而是別有所圖……

那男人心裡揣著事,一下子就慌了,腦子不斷地運轉,想要說出幾句開脫的詞來。

怎奈何他的腦筋實在是不怎麼好使,想了半天想不出什麼有用的藉口,只能坐在地面上,一個勁的擠眉弩眼。

蕭文明也知道這傢伙是在找藉口,再這樣問下去就沒有了意義,就算這廝開了口,也是滿口漏洞百出的謊言而已。

於是蕭文明牙一咬、心一橫,低聲喝道:“這傢伙不老實!胡宇、劉辰,你們把這廝的衣服給我扒乾淨了,看看他身上到底藏了些什麼東西!”

一聽這話,這男人更加慌張了:“你們這樣做成何體?成何體統!這是我老婆,你們侮辱婦人,是損陰德的!”

“哼!”蕭文明冷笑一聲,“我這也是沒辦法,問你話你又不說。不過你放心,我也沒有那麼下作,先把你剝光了再說,至於那女的,我是不會動她的。”

蕭文明話音未落,被點到名的胡宇、劉辰二人便撲了上去,三下五除二便將那男的脫了個一絲不掛。

如今是隆冬季節,雖然屋子不大,裡面又塞滿了人,不算那麼寒冷,可被脫光了衣服的男的就依舊被凍得渾身哆嗦,當然了,也有可能是被嚇的……

再去檢查他隨身的衣服和物件,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只見他身上揣了大約五十兩黃金,藏在一個隨身的包袱裡,沉甸甸墜在腰帶上。他身上沒有片紙之字,倒是那包裹裡還有一枚印章,卻是私印,上面篆了“張大戶印”四個字,看來此人的名字,就是叫張大戶了。

然而除此之外,就再沒什麼異常了。

難不成,這傢伙是趕來臨海縣裡做生意的商人?是自己抓錯了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