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上躺著的,不再是幾經浮沉,威風凜凜的晉陽長遠侯,而是風燭殘年,奄奄一息的老人,上官護。

何初堯哽咽的叫道:“外祖父?”

塌上無人回應。

福叔上前,一臉愁雲的說:“這段日子,老侯爺只有白天的時候清醒一陣,其餘都在昏睡。”

“大夫呢?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了,老侯爺這是受了刺激,怕是...怕是快不行了......”

“一派胡言!我外祖父好好的,這群雜碎在胡說些什麼!”何初堯放聲怒斥。

緊緊握住上官護的手,哭著說:“您怎麼會有事呢?不是說好了要見到我成家立業嗎?您還要幫我帶孩子呢!外祖父,求求您千萬不要有事......”

整個上官府,四處寂靜,唯有一處燈火幽黃,傳來陣陣的哭聲。

……

至此,回憶結束,何初堯被囚在上官府裡已經過去半年了。

起初,他還可以隨便出入,但是眼看著緝拿上官佑無無果,西昭又在邊境肆意虐殺大慶子民,皇帝震怒,下令絞殺上官佑無一支的全部族人。

而本家的上官佑興和其子上官初明,上官初升雖未被絞殺,但卻被關入天牢,女眷皆流放崇山,至於晉陽家中,皇上派人封守上官府,禁止任何人出入。

上官護的情況仍未好轉,何初堯每天除了伺候外祖父,就是想辦法往富平帶話,尋求幫助。

這件事有辱皇威,皇上將此事壓了下來,也就是說,除了少數知道內情的人以外,其餘人根本不知道上官府已是一片狼籍。

有時,上官護清醒的時間會變的稍微長點,能和他多說幾句話了,那麼那天,何初堯的眉頭就會展平了三分,心情也會變的不再那麼沉重。

偶爾,何初堯也會想起蘇婉玉,那個笑靨如畫,樂觀堅強的姑娘。

有她在身邊,也許心裡不會那麼絕望吧。

當初的不告而別,也不知道她生沒生氣。

明明寫了叫她等我回來的。

現在,怕是再也無法履行承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