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宇嵊把圖紙平鋪在桌上,看見嚴恪的傷口,問:“你這傷,嚴重嗎?”

他手指指定了幾個地點,大概估算從這到那裡的距離和時間,一會搖頭,一會點頭的。

突然,他靈光一現,激動開口:“物理實驗樓平時人多嗎?”

這棟樓在整個學校的外圍,地處偏僻,如果不是有課的學生,一般都不會經過那裡。

張星卻說:“那裡距離這最遠,如果你想撤離跑去哪,路上指不定發生更多的意外”

彭宇嵊沒理他,只問嚴恪:“你覺得呢?”

張星見自己被忽視了,剛想說話,就聽嚴恪回答道:“可以試一試,但風險很大”

“能試就行”彭宇嵊隨手從書櫃裡拿了一隻熒光筆,從地圖的最南指到了最北,就是橫跨了整個學校。

畫完,還嘟嚷了一句:“可真遠”

張星找到地發揮了:“你也知道?從這過去要經過多少教學樓?路上會遇到多少喪屍?更重要的是,你要怎麼說服這裡剩下的人陪你過去?”

這些全都說在了點上。

彭宇嵊用筆重點畫了個大大的圈,在物理實驗路和化學實驗樓之間,還畫了個雙箭頭。

“我起初想來這的”手指停在化學實驗樓的圖示上。

畫上,化學實驗樓和物理實驗樓中間隔了半個校園,一個在北,一個在西,其中還有一片湖和假山。

化學實驗樓距離男寢位置相對來說也更近。

他看向張星,解釋:“物理實驗室有大量的‘武器’,我們可以用這些來對付樓下的這些人。你要知道,新聞裡都說了,病毒A6一旦寄生人體,這人可就腦死亡了,從各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都已經死了。”

“我們為了保護自己,動用物理實驗室裡的器材道具屬於正當防衛,是不是?”

說完這句話,他扭頭看嚴恪,他知道,張星得用嚴恪壓著。

“是”嚴恪果然同意了。

張星沒話說,繼續聽彭宇嵊說:“化學實驗室雖然不遠,但那裡更靠近寢室啊!也就是說,我們半夜出的事,而這個時間段很少有人去跑到物理實驗樓——這個最遠的地方。再加上學生都被隔離,全都呆在寢室,別說教學樓沒人了,物理實驗樓這個偏僻的地方更不會有人!”

話說的都對,張星被說服了:“這話你對我說確實起了作用,但別人願不願意冒險我可不清楚”

嚴恪補上:“由於昨晚事態升級,不少人趁亂跑了出去”

彭宇嵊明白嚴恪的意思,這些亂跑的人圍著校園到處亂竄,跑去哪也沒人知道,至於會不會被寄生也變成喪屍,在路上又感染更多的人,這些都是不可控的因素。

想到這,他想起了羅簡,覺得她一個人呆在那其實也不是很安全,雖然那扇鐵門看起來還算結實,但這男寢的鐵門也年久失修快要倒下了,何況是那早廢棄的地下停車場?

那地方上面還關了有感染嫌疑的學生,這麼一想他更擔心了。

嚴恪見彭宇嵊突然沉默不說話,滿臉愁容,似乎在擔憂些什麼。

於是,他說道:“這辦法可取,等下我跟你去跟他們解釋”

“可以”彭宇嵊聞言點頭,眉頭卻沒鬆懈,緊抿著唇,嘴微張又閉上,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