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怒坐在一個斷裂的石柱上,仍由那王袍擺在那滿目瘡痍的狼藉上,在他周圍,五十多位燚士圍繞開來,而他們中間,則立著一根木樁,上面捆著一個婦人,白髮叢生,眼睛微眯,低著頭氣息均勻。

“你說你,當時跟了我多好哇…”

百怒一個人盯著地上一朵白色的野花,痴痴的看著,這權府內的花草都盡數被毀,可只有這朵,還有數片雜草依然頑強地存活著。

“夏元吉那邊怎麼樣了?怎麼還沒訊息?”百怒心態有些不穩,問向身邊的燚士,

後者上前一步,抱拳回答:“回我王,王宮那邊傳來訊息,據說姚王回宮時,遭遇權、趙兩隊人馬攔截,萬山國高手與之交手,姚王被護送撤退,但途中不知發生了什麼,姚王到現在還是昏迷不醒。”

“什麼?他們倆對打起來了?”百怒聞言突然站了起來,再一次確認到。

“回我王,是的,據前方城安司訊息,趙府等人被全面壓制,根本敵不過何用!”那燚士清楚的回覆道,

“額……這個事情巧合的,讓我有些意料之外,但還好沒有超綱,讓他們先鬧著,等我處理完這邊事,就去給他們加點料,哈哈哈!”百怒乾笑幾聲,回過頭來,淡淡說到。

被捆在木樁上的虞清文隨著夜風襲來,渾身一個機靈,漸漸甦醒過來,她緩緩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一切,

基本熟悉的大致輪廓,斷壁殘垣彷彿在訴說著上午還是一片寧靜祥和的花園,回想到不久前的那一幕幕,虞清文看到了坐在自己不遠處的百怒,不由得怒道:

“狗東西!放開老孃!你們王族就會使個陰謀詭計嗎!?”

“放肆!王上面前豈能容你這般無禮!?”一旁的燚士頓時抽出武器,指向虞清文,但坐在石柱上的百怒擺了擺手,站起身來,朗聲回到:

“本王志向可不是僅僅和你們玩這些過家家的遊戲,你們拿了屬於本王的東西,本王難道要不吭聲憋著麼?趙府、以及這四府八荒,阻礙了我泉國稱霸的壯業,本王難道還要留著他們嗎?”

向前走了幾步,他再次看向虞清文,突然笑了,他表情苦澀,眼角竟出現了亮晶晶的淚珠,

“當年本王距一步就可以奪得父王全部命力傳承,只可惜,因為你的漠視,你對本王的輕視!蔑視!本王活生生被自己的哥哥,兄長!廢了我一生的希望!我這一輩子……再無突破的可能!”

他沙啞的說到,一步一癲,踉踉蹌蹌的來到虞清文面前,笑道:“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交出去?”

“是不是覺得本王,為了達到目的,罔揹人倫道德!用自己女兒來做誘餌?!”

虞清文猛烈的想從這木樁上掙脫下來,可發現這捆住自己的繩子不是一般的麻繩,而是和制式武器一樣的材料,自己的命力竟然對其完全沒有作用!

“本王相比那視金錢利益名聲的敗類們,強太多了!”百怒搓著自己的小鬍子,嘴型顫抖,繼續說到:

“本王的百漪!根本就不是本王的!但是本王視如己出,是不是覺得很狗血?但事實就是這樣!”

虞清文愣住了,養育了18年的女兒竟然不是自己的,什麼情況?而且百怒和自己說這個幹什麼?難道百漪和趙府他們有什麼關聯?

“你大小就聰慧過人,肯定能明白本王的意思,對,剛剛說的敗類們…就是百漪的親生父親!就是二十年前,趙明德為了得到趙府長老支援,將自己正室所育的親生女兒所丟棄,還派人親自活埋!是本王,在被追殺的途中,救下了她,昨天,根本不是什麼及笄之日,而是本王的可憐閨女兒,二十二歲生日啊!”

“為了給她報仇,本王隱忍多年,看著趙府擾亂朝綱,逐步將泉國納為己有!終於有一天,讓本王知道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就是本王的寶貝女兒,竟然和趙府長子情投意合!這下本王必須得盡一下成人之美了。”

他大手一揮,笑道:“什麼駙馬、什麼武試主考官、什麼黑甲士,通通拿去!本王不稀罕,但本王想要看的是,多年前趙明德造下的孽,他今朝又如何來還!?”

虞清文已經被驚訝到說不出話來,她沒有想到百怒竟然還有這麼一出算盤,甚至更沒有人能想到,堂堂泉國國君,竟然是…

“你真的變成了一個瘋子,一頭野獸!”她看著百怒一字一頓的說到,

“那也是你逼的!你那廢物洛舒陽逼的!!”百怒突然睜大雙眼,咬牙切齒,看著虞清文,口水一點點的從嘴角流了出來,

用衣袖粗魯的抹去,他不顧君王之儀,直接癱倒在地上,感慨道:“一切都盡在本王掌控之中!你們所謂的命運,已經被本王死死的規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