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一鼻子灰的紀嚴回過頭來,接過手下遞過來的粉色小獸,低聲說到:

“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妙。”

小獸揉著自己的傷口邊緣,帶著顫音說到:“本座覺得你得進這個府裡一趟,外面這麼亂,裡面的那人卻如此淡定,太反常了,建議你別走正門,有時候小門也有驚喜的。”

紀嚴一直注意這那邊嘈雜的人群,發現那些人被死死的控制在這貴族宅院之外,而這一地帶,住著的無不是那泉國上下一等一的大官。

“拉動民憤?讓我們成為眾矢之的麼?”

紀嚴看著身邊從北荒帶來的侍衛,他們身上傷痕累累,冒著禁軍的箭雨突圍,本以為能得到喘息的機會,沒想到自己這一路,盡然是在和手無寸鐵的百姓交戰,楊修為他們,恐怕躲在後方,放放冷箭足以。

“的確,如你所說,不能坐以待斃了,我要親自進這相府。” 紀嚴說完,又看向北荒衛們,問到:“夫人多半是有危險了,咱們派出去的人,他們找到夫人了嗎?”

為首的北荒衛答道:“大人,他們一隊至今未歸,屬下剛剛留下人馬在原地等待,也沒見到人影……”

“看來你們是真的要玩完咯…”小獸縮成一團,垂頭喪氣的感慨道:“還以為跟了你們少主,苦日子就結束了,結果這更艱苦的生活才剛剛開始,本座怎麼就這麼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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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垣城,小巷

上官高記帶著晏秋兒來到了自己的住處,

是一間普通的舊宅,說不上破舊,但是給人一種富有歷史感的韻味,共有三間屋子,院子裡種著幾顆古樹,其中兩枝樹杈粗壯遒勁,遠遠望去如那牛角一般 ,走近了看,那樹幹上的褶皺微微凸起,彷彿一個面具帶在上面,其怪異,讓人無法述說。

“閨女兒啊,今夜兒就在老頭子這兒歇歇腳吧,等過些日子,城內戒嚴下去了,你就相對自由啦!”上官語氣和藹的說到,只是那滿臉堆在一起的皺紋,讓人一下接受不了,晏秋兒也一樣,忍住厭惡的表情,她終於開口道:

“我和你不熟,你為什麼要幫我?”

上官高記剛想掀開門簾進入內屋,聽到晏秋兒這句話時,剛抬起的手搖搖欲墜的放了下來,回過頭來,還是一臉淡淡的微笑;

“閨女兒啊,人老了,就是喜歡念舊,看到你,我就想起老頭子那機靈懂事兒的乖孫女兒啊…”

晏秋兒聽到這裡,不禁對自己剛剛的態度感到懊悔,同時也流露出一絲同情,她剛要開口安慰一下老者的時候,

院子門口突然竄出一個老者,只見他臉上洋溢著喜悅,大呼小叫的朝上官高記跑來,一邊喊著:“老高,快,你心心念唸的秀芬出門了,抓緊時間,拾掇拾掇,今天說不定能把你這單身漢的問題給解決咯!”

??晏秋兒的同情心瞬間就凝固了,

她回過頭來看向上官高記,心心念念?單身漢?這都什麼跟什麼?

上官高記看到晏秋兒一臉疑惑,趕忙小跑著,把剛進門的老者給拽上跑了出去。

晏秋兒看著消失的二人,下意識的說到:“跑的可真快!”

來到院外,上官高記氣喘吁吁的說到:“你怎麼就突然來了呢?你險些壞了我的大事!”

旁邊的老者一臉不解,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想了想說到:“你不是說這士垣城,唯獨那秀芬是你所愛嗎?你這前幾次失利,真的只能怪你自己!”

“什麼怪不怪的!?正事兒!公戶老東西,我可告你說啊!剛剛,就在我那院子裡待著的那個,和咱一樣,都不是人族!”上官高記悄悄的說到,那被叫做公戶的老者也是一愣,回過頭來問到:

“接引獸就是她嗎?”

“應該是沒跑了,但是現在我不想過早暴露,你知道,老界主這幾年閉關,結界內並不安生,據我族人所說,那曾經被界主廢掉一層命痕的它,趁著這個機會,已經混入人族,潛伏起來,實在是個隱患!”上官高記一本正經的說到,

“那你說,咱們該怎麼辦?”公戶年問到,

“你剛剛說秀芬出來了?”

“是啊,說是去夜市看看花兒,這有啥關係嘛?”公戶年有些愕然,完全不知道上官高記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什麼關係,老夫我得去和她見一面,什麼狗屁職責,老夫的愛情最重要!”

上官高記幾乎是快要飛起來一樣,瞬間消失在了小巷裡,

留在原地的公戶年,一把捂住自己的額頭,無奈到:“早知道我也把我的小花兒、小朵兒、小葉兒一塊兒叫出來了,這老東西,見色忘義!”

“我先去找小花兒呢?還是小朵兒呢?”

公戶年掰著指頭思索道,

最後他雙掌一拍,笑道:“哎!我在想什麼?她們,早就離開我幾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