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兒說笑了,我剛才確實有點誇大,但官渡之戰確實如此,你若不信,等半年後戰事結束便可知曉了。”

現在是建安五年五月,曹操剛解了白馬之圍,袁紹還沒有南下,官渡之戰還沒有開始。

“難兒,袁紹雄踞青幽並冀四州之地,沃野千里,麾下十萬披甲之士,兵多將廣,袁家更是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佈天下,雖然白馬渡一戰不利,折損了顏良文丑,但不過一時受挫而已,天下人都認為是袁紹獲勝,為何獨獨你認為是曹操獲勝呢?”

陳難詫異地看了貂蟬一眼,驚訝萬分。

“夫人竟然有如此見識,堪稱巾幗不讓鬚眉,真是讓人佩服啊。”

貂蟬目光看向一旁,語調正經,聲音卻無比撩人:

“難兒你過譽了,我不過一個婦道人家,都是道聽途說而已。”

話雖如此,但她眉眼間的笑意卻是遮掩不住的,旁邊的婢女都怔怔地看向貂蟬,陳難更是急忙收回了目光。

這玲兒的後母實在是媚色入骨,一笑就讓人心跳加速,陳難還記得初見兩人時自己失態的樣子,那簡直就是豬八戒復生,商紂王再世,完全不堪回首!

呂玲綺對貂蟬的魅力倒是司空見慣了,隨口補充道:

“曹操雖然佔據兗徐豫三州,但立足時間短,兵力錢糧遠遠不如袁紹,還是宦官之後,挾天子以令諸侯,為天下所不齒,怎麼可能是袁紹的對手?”

陳難卻搖搖頭,開始講解其中關鍵:

“表面上看的確如此,袁紹雄踞四州之地,袁家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乃天下第一諸侯;而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地盤狹小,兵少糧稀,甚至無一戰之力。”

“那夫君為何還認為是曹操能贏呢?”呂玲綺追問道。

陳難微微一笑,再開口:

“天下之事,事在人為,依我看來,曹操與袁紹兩人的差距,足以彌補兩方實力的差距,甚至還有餘裕,足以讓曹操以弱勝強。”

呂玲綺目中閃過一道仇恨之色,咬牙冷哼道:

“曹操那個奸賊言而無信,心胸狹窄,他憑什麼以弱勝強?”

“你所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曹操也只是白門樓殺了呂布,而呂布曾經叛過曹操,後來還叛過劉備,這也不算言而無信,更別說呂布還曾經是三姓……咦,我怎麼聽到了老鼠磨牙的聲音?小春,去找人過來看看!”

陳難正侃侃而談,忽然皺眉四處看了看,招呼門外的侍女去找老鼠。

呂玲綺深呼吸了一口,咬住自己的粉唇剋制情緒:

“夫君,你肯定是聽錯了,接著說吧。”

“我明明聽到了……好吧,扯遠了,袁紹此人外寬內忌,色厲膽薄,表面上雄才大略,實則見小利而亡義,幹大事而惜身,好謀無斷,志大才疏,雖頂著袁家四世三公的名號,但內部派系分裂,混亂不堪用,驕兵必敗,不是曹操對手。”

“而曹操此人,雄才大略,知人善任,極善用兵,決斷無悔,實乃清平之奸賊,亂世之英雄,麾下雖地狹兵少,但三軍用命,文武齊心,民心向背,此戰看似劣勢,實則佔據上風。”

“更別說曹操還有天子在手,雖然他是挾天子以令諸侯,但畢竟沒有表露出絲毫反心,反觀袁紹,公然違背詔令,自稱後將軍,與朝廷正朔對抗,曹操則是奉詔討賊,大義在手,雖然這個大義不值錢,但它卻能左右天下人的觀感,這一戰不會有人幫助袁紹,曹操勝機更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