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悅耳,清脆,悠遠,讓人心裡片塵不染。

薛郎在這一刻才接過茉莉花遞來的香,燃,按著茉莉花之前教的,插進了香爐,在悅耳的聲音裡坐到了正中的蒲團上,對著佛像,雙手合十靜坐。

左伯陽卻在上完香後,悄然退到了一邊,放下揹包,在靠近門口的位置靜立。

丫頭則站在薛郎旁邊,合掌豎立。

大殿裡,這一刻依舊沒有喧譁,沒有人話,只有清脆悠揚,卻又能驅散心中煩躁的法器聲音。

足足二十幾分鍾,似乎,禮儀才結束。

可讓薛郎意外的是,他卻不是豬腳,或者,他沒有受到最高的禮遇。

一般不讓女人進入廟堂的規矩似乎對丫頭無效,而且,在所有聲音結束的一刻,那個應該是這裡主持的僧人上前規規矩矩的合十道:“施主辛苦了,請禪房用茶。”

“謝大師。”

茉莉花不太相稱的成熟肅穆中,單掌合十一禮,跟著走向一側。

薛郎記著規矩的,跟著站起身,見沒人搭理他,反正也不明白,跟著就走進了禪房。

讓他沒想到的是丫頭竟然坐在了主位,那和尚卻是下首,薛郎跟和尚倒像是作陪。

而左伯陽卻沒跟上,去了另一側廂房。

一杯淡的幾乎看不到顏色,卻很清香的茶水喝完,丫頭閉上了眼睛,似乎休息了。

薛郎知道這就結束了,放下茶杯,看了眼丫頭,環顧了禪房一圈,見只有幾幅壁畫,還有幾幅墨寶,房間裡乾淨的讓人詫異,啥也沒有。

他目光還沒收回,那僧人低頭頷首示意了下道:“施主的疑惑不是我所能解答,那需要施主見到天機子之後,自會明瞭,但施主想知道的問題我卻可以作答。”

恩?

薛郎瞬間收回觀察室內的目光,詫異的看向和尚。

這是第二個人提到天機子了,除了柳敗城之外。

第一個是那個已經不知道應該叫怨魂,還是藤野次郎的過,第二個就是這和尚了。

天機子,難道他知道自己的到來,和以後的結果?

薛郎眼睛虛了虛,想了想問道:“大師,我送回的法體是這裡的高僧嗎?他法號叫什麼?”

那和尚坐穩身子,平靜的道:“施主,我法號悟真,這個清涼寺的現任主持,施主送回的法體法號惠通,是僧的師祖,在幾十年前,雲遊未歸,圓寂在外,隨同的有悟本師弟。”

師祖……

薛郎鬆了口氣,心裡踏實了不少。

他真怕對方出那是他師侄一類的輩,顛覆自己對壽命的認知。

可緊接著他還是一驚。

跟著圓寂高僧惠通的是眼前和尚的師弟,而那個他的師弟,武功新他們見到時的可是老和尚,現在活著怕是百歲可能都多了。

念頭一閃,他安耐著震驚,放棄詢問這事,問道:“大師,那您知道惠通大師因何圓寂嗎?”

這個念頭他早就有了。

那和尚修為肯定不低,否則不可能有大手段震塌泉眼,受到木屬性的滋養,他應該壽命更長才是,怎麼就圓寂了?

悟真低了低頭道:“師祖是因善念被斬斷了生機,於是圓寂等待有緣人,施主就是那個有緣人,並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完成他未完成的善舉。”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