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郎掛上吊瓶,身體內水分和營養補充上不久,呼吸慢慢平穩,只是心臟的跳動依舊低於四十,臟器的工作也很緩慢,雖然看不到危險了,人卻沒醒。

得到醫療組的確認,薛郎應該就是睡著了的一刻,所有人鬆了口氣。

於是,病房只留下了左伯陽守護,其他人都撤離了。

左伯陽同樣兩天兩夜沒閤眼,但打坐個把小時就恢復了疲勞。

柳敗城帶著焦急的茉莉花和五個老人再次返回陣法附近,監督溫泉的改造。

薛郎的確睡著了,他這會的身體機能緩慢的遠遠超過了天生狙擊手的標準,就是心跳四十以下。

他的更低,低到讓人懷疑是不是還在正常工作,而不是衰竭。

這一睡就是四個小時。

薛郎的呼吸慢慢加粗,跟著全無,讓旁邊的左伯陽嚇了一跳,當看到薛郎的腿在床上抬起,掀開被子,慢慢放下坐起,大喜。

可還沒等說話,薛郎一閃,撲道自己的鬼徹跟前,一把抓起的同時,衝著左伯陽勾了勾手指。

左伯陽立時戰意濃濃,悶聲不響的抄起自己的鬼徹,跟著薛郎前後腳就離開了病房。

等看到儀器資料都消失,警報不斷鳴叫的醫療組飛奔而至的一刻,倆人已經進入了訓練室,展開了絕無僅有的激戰。

訓練室裡,薛郎的身影飄飄渺渺,出招無聲,但速度超出了視線的捕捉,達到了肉眼難辨的程度,將左伯陽包裹在了裡面。

左伯陽第一次有機會全力施展,包括初次遇到菊忍時,他都沒機會全力施展,因為實力的關係,撈不到出手,很多精妙的招數難以展露。

可現在不同了,巨大的壓力讓他喘不過氣來,薛郎的進攻不是狂風暴雨,而是秋雨連綿,春雨潤無聲。

不狂暴,但卻綿綿不絕,角度刁鑽,速度奇快,讓他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拼命的防守,哪裡還需要保留?

激戰中,他一刀沒能擋開薛郎砍向脖子的刀,大駭,汗毛皆立的一刻,刀在極小的距離裡爆發,噹的一聲再次擋住了詭異飄忽的刀,瞳孔驟縮的一刻,心沉了下來。

他開始用學自薛郎的招式進行封檔,進行進攻。

套路,在薛郎自己練習,做最後檢查的兩三個小時裡,他已經完全記住。那可是完整的套路,不同於在地下學的招式。

雖然沒有跟著練,但在心裡已經一遍遍的施展,其實就差刀揮動了而已,早就練會了。

這一施展,他壓力大減,不是這套刀法多神奇,可以減輕壓力,而是這套刀法裡鐵指寸勁防守到了極致。

就算左伯陽不熟悉呢,就算薛郎依舊攻擊犀利詭異,但左伯陽居然能間不容髮的擋住,擋住絲毫不留手,但氣勁並沒有全力施展的進攻。

叮噹聲驟然密集,火花在這一刻才猛地冒出。

之前,倆人激戰偶爾有刀刃相碰,卻並無火花出現,顯然是沾之即走,才沒有那麼密集,那麼大力碰撞。

在倆人激戰的一刻,基地裡再次出現騷亂。

正在監督修建水池,鋪設引流管道,安排在合適位置打深水井的柳敗城等人首先接到了訊息,說薛郎不見了,左伯陽也不見了。

沒等柳敗城回覆略顯焦急的醫療組同門小輩,茉莉花卻笑道:“隊長這是剛得到玩具的孩子啊,這麼急不可耐。”

柳敗城和幾個老人頓了下,跟著明白了,不由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