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郎這裡年夜飯正酣,一大家子其樂融融,山外,這會也進入到了每年國人最放鬆,最歡樂的時段。

家家戶戶都一樣,人來人往,舉杯換盞,少有黑燈、冷清的家庭。

但也不是每家都熱鬧,也有不一樣的。

在某一處房間裡,一個氣質華貴,跟雪鳳有幾分神似的婦人看著窗外此起彼伏的焰火,面色陰沉。

似乎,這節日跟她無關。

旁邊,身後站著一個三角眼,有點鷹鉤鼻子的四五十歲的男人,一身唐裝,倒也顯得精神,可惜,眼睛裡的陰毒光芒讓他怎麼看,都讓人厭惡。

這就是雪鳳的母親黃埔琴,旁邊的自然是她的僕從,段鶴山。

站立良久,段鶴山略微低頭說道:“小姐,吃飯吧。”

看著窗外焰火走神的黃埔琴收回心神,黯然的嘆了口氣說道:“鶴山,看來今年就你我過這個年了。”

段鶴山頭更低了,恭聲說道:“小姐,是我無能,沒能帶回芸萱小姐,還讓她被七彩迷霧侵染,恐怕……”

黃埔琴搖了搖頭:“鶴山,芸萱不會有事,那個薛郎既然能使出七彩毒霧,想必也會有解藥,最後的訊息不是說,他們安然趕往武警總院救治,隨之上了軍用飛機離去了嗎?”

“是的。”

段鶴山頭不敢抬,恭聲回答。

黃埔琴深吸了口氣,慢慢轉身說道:“看來藥農還活著,就算已經老去,至少已經研究出破解七彩毒霧的解藥了,從黑寡婦無效,我就應該想到。”

段鶴山眼中閃過一絲狠辣,恭聲說道:“小姐,就算這小子得到了八使的真傳,依舊是螻蟻,就算他有毒藥,下次我封住口鼻,一樣可以斬殺他!”

黃埔琴優雅的走到餐桌前慢慢坐下,搖了搖頭說道:“壞我大事,決不能讓他活著,但現在不可妄動,僱傭兵那裡已經斷了,我們暫時觀望,讓他先放鬆,等到合適的機會再斬殺他,關鍵是弄清楚萱兒為何跟他在一起,就算萱兒不贊同,不參與復辟大業,也斷不可能跟這個薛郎走在一起,風馬牛不相及,不是一個世界的,根本沒可能認識。”

“是!”

段鶴山躬身領命。

黃埔琴接過段鶴山遞來的紅酒,示意了下,讓他坐下,說道:“鶴山,我們的資金已經斷了,再想起事,必須有足夠的資金才行,否則,單靠襲擊殺幾個人成不了大業。”

段鶴山慢慢坐下,狐疑的問道:“小姐的意思是……”

黃埔琴的目光漸漸深邃,淡淡的說道:“坤兒那孩子心思是夠縝密,可也沒能破解了三件信物的秘密,既然這個薛郎是幽冥八使的後人,那說明三件信物必然會落在他手上,我只記得哥哥臨去米國的時候說過,寶藏,在淫羊藿採集地不遠。可淫羊藿遍佈非洲大地,這個不遠,根本無法得知在哪,是不是被發現了,都無法判斷。”

段鶴山眼睛虛了下,桀桀怪笑道:“我明白小姐的意思了,蟄伏觀望,看著這小子,要是八使有開啟寶藏的方法,這小子必然會前去尋寶,到時……”

黃埔琴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舉起了酒杯示意了下,慢慢的飲了一口。

薛郎並不知道黃埔琴身在何處,但他相信,黃埔琴不會離開華夏。這是她們做夢都想擁有控制權的土地,想讓她們逃亡海外不大可能了。一旦決定舉事,已經是箭在弦上,雖然自己的重生破壞了他們順風順水的計劃,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她們還會有沒有漏到明面的暗勢力,否則經營幾十年沒被發現,還做出這麼大的動靜,勢力能小了嗎?

他們的節日過的雖然不同,但依舊在過這個華人難以忘卻的節日,與他們相比,那些回不了家的,這個節日應該叫悽苦才對。

東江市的一個五星級酒店的豪華房間裡,兩個人皺著眉頭靜坐,身前的桌上只有兩杯已經涼了的茶水。

大城市已經禁炮,這裡的節日到沒有炮聲隆隆,硝煙瀰漫,但節日的氣氛雖然淡了些,卻依舊是節日。

這倆人卻並沒有回家的意思,似乎,他們就不過節。

良久,左手的那人眼睛虛了下說道:“還沒有找到目標嗎?”

另一人頭顱低了下說道:“還沒有,松江市那裡無法靠近廠子,那裡防衛森嚴,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的高層只有一個叫安士衝的在運營著開放的松江米業,其餘,資訊裡的四個女高管沒有一個露面,她們的家裡已經得到訊息,其中三人都不回去過年了,但卻不在松江市。”

左手那人聲音陡然嚴厲,厲聲問道:“沒安排人去他老窩嗎?!”

另一人一抖,低下頭說道:“已經跟蹤到853他們的老廠,可是那裡只有一個叫邢遠的在掌控,監聽,也無法跟蹤鎖定電話的具體位置,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在大山裡。”

左首那人虛著眼睛盯著另一人喝問道:“那為什麼不去山裡尋找?!”

那人頭都不敢抬,恭聲說道:“先生,八五三已經派了三個人去,但他們沒敢進山。”

左手那人依舊嚴厲喝道:“為什麼?!”

另一人低頭規矩的說道:“進山只有一條路,出入卻是軍車,而且根據觀察的結果來看,裡面是有軍營的,人數要在二百人以上,而且還有直升機經常飛臨,所以……”

呼……

左手那人吐出一口濁氣,明白了屬下為何這麼久都沒找到目標了。

既然有軍營在,那就說明對方就住在軍營,或者挨著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