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肖鎮撫司拜倒在地,朗聲道:“在下錦衣衛鎮撫司肖連,奉命率人在此公幹!我等也早就對昏君暴政不滿,今日正好降了將軍。”,一眾錦衣衛隨即跟著他全部跪倒在地。

那漢子笑道:“哦,錦衣衛又出來濫殺無辜嗎?”他這句話不怒自威,眾錦衣衛聽到他的話皆是心中一寒,那肖鎮撫司兀自鎮定,笑道:“咱們以前受制於人,也是聽命行事,今日歸降卻是誠心實意,望將軍給我等個棄暗投明的機會。”

“起來說話吧!你們倒算是識時務,如果大明的官員都似你們這般,天下豈不是唾手可得!”那漢子眼光自眾錦衣衛臉上掃過,又朗聲道,“我乃黃虎將軍張獻忠麾下三子李定國。我且問你,剛才是否有兩個人急匆匆而來,一人手裡扛著個大麻袋,而另一人身著一身黑袍!”

“有,那兩個人只留下一口麻袋,就莫名其妙的離開了!”

“哦,快快給我拿來!”

兩個錦衣衛忙將那麻袋扛過來,但覺裡面似乎有個人,只是不知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快給我開啟!”

兩人忙開啟那口袋,卻是個姿色尚佳的女子,年紀約有三十多歲,只可惜氣絕已久,此刻身體都有些僵硬了。

“哎,該死!”李定國嘆了一聲,怒道:“這兩人好狠,也不知他們為何非要置瑤娘於死地!”

肖鎮撫司忙道:“將軍,此事與我等無關啊!是那明月莊的人留下這口麻袋的!”

“明月莊!哼,改日定要會會這武林中威名赫赫的明月莊。”李定國定睛看著眾人,道:“你們全部丟了兵器,隨我回武昌府吧!”

眾人本略有些遲疑,那鎮撫司卻毫不猶豫立即丟掉手中兵器,眾人這才一一跟隨,繳械投降。

李定國瞥見這一幕,嘴角微笑,暗道:看你們能耍出什麼花樣!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武昌府走去。

柳家莊裡,一行人苦等訊息,出去打探的傅盛這才歸來,喘氣道:“大事不妙呀,那錦衣衛和眾捕快雖然鬥了個兩敗俱傷,但是忽然殺出一支軍隊,錦衣衛們挾持了主人和少爺,一併投降了那軍隊!我聽城中百姓說是張獻忠的部隊攻下了武昌府,那支隊伍想必是張獻忠的兵馬!”

“糟了,早聽說這個張獻忠是眾多起義軍裡最心狠手辣的一個,老爺和西兒落在他們手裡,恐怕凶多吉少啊!”柳夫人道。

楚一飛卻又問道:“為首的將領你可看清楚了?是一個容貌俊秀的漢子,還是個黑麵漢子?”

“我離得遠,不過依稀可以看到是個容貌頗英俊的漢子,膚色白皙。”

“嗯!”楚一飛道,“我與張獻忠的一位義子李定國打過交道,或許能求他相助!”

楚一飛當即啟程,策馬去追。眾人心知如今天下大變,兵荒馬亂之際保全性命都難,一個個都憂心忡忡。

李定國策馬走在最前,大隊人馬又將錦衣衛圍在中間,錦衣衛們的生死全在別人一念之間,一個個如喪家之犬。

李定國時不時回首觀察眾人臉色,見幾個千戶和那肖鎮撫司面色鎮靜,暗道:這幾個人倒算是個人物,如果能收為己用倒也是好事一件。他又瞧見一名錦衣衛的左手抵在柳西來後背上,右手掐著柳西來的左手腕,心想:這個年輕人恐怕不是錦衣衛,而是他們的獵物!

這隊伍看似是遊擊散兵,但是軍記森嚴,行軍速度極快,錦衣衛們麝戰許久漸感體力不支,但當下我為魚肉,只得強自支撐。

眼看就要到武昌城門口了,卻又一人飛奔而來,喊道:“定國兄別來無恙啊!”

李定國聽著人聲音便知是誰,但他反而下令全速前進,自己一拉韁繩,回首笑道:“原來是飛劍客,你瞧我這記性,都差點忘了,弟弟你是薊州鎮人!”

楚一飛早就看到了柳西來和柳伯父,但他見二人要害被拿住,不敢聲張,只得和李定國打了聲招呼,笑道:“多日不見,定國兄真是威風凜凜!”

“今日我大軍拿下武昌,我奉命捉拿逃脫的楚王府侍衛,不想卻與賢弟不期而遇。”

楚一飛笑了笑,眼神卻不自禁向柳西來父子瞟去。柳西來自然也聽見了楚一飛的聲音,但他不敢聲張,只得裝作若無其事,繼續向前。

楚一飛到:“在下早就仰慕張將軍威名,今日欲前去拜見,還請李兄代為引見。”

“哈哈……,賢弟定難道是知我義父求賢若渴,想投奔我義父!如此甚好,你我兄弟又可以並肩作戰了。”李定國眼神一閃,看了一眼柳西來,又道:“只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們義軍難留下你這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