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左邊的那人叫張大旦,右邊的叫做武二牛,他們二人本是河南張家鎮的普通老百姓,只靠家中的一畝薄田度日。可近幾年官府無端增稅,這一年全國乾旱,收成銳減。縣太爺要收拾他們這些交不起稅的人家,竟命人活活打死了他們的父母。那時他們還是十五六歲的孩子,只好行乞度日。奈何別人見他們身材高大,連飯都討不到,他們只好裝作成聾啞老人,這才勉強度日。

一日,忽然遇到個黑袍客,那人給了他們每人十兩銀子,要他們不分晝夜駕著馬車在十五日內趕往嵩山少林,他倆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銀子,就答應了。他們先載著黑袍客到了河北一個鎮子,接了個重傷的漢子,然後便一路趕往少林寺。他們兩人日夜輪流休息,一路上吃喝開銷都由黑袍客負責,雖然十分幸苦,但想想銀子倒開心自在。

那重傷的漢子本來臉色枯黃,一副短命相,可只幾日他的傷勢居然逐漸恢復。

他們裝扮成聾啞人已經數年,一路上倒也沒被人識破。但前天夜裡,不知如何露了破綻,那漢子發現他們是假扮的聾啞人,就要殺他們,卻被那黑袍客攔住。兩人大打出手,那重傷的漢子打不過黑袍客,黑袍客就想了個辦法,將他們吊在樹上,讓來老天決定他們的生死。

“他們剛開始還以為我們什麼也聽不見,說話也肆無忌憚。我們倒也無心偷聽別人的秘密,可還是聽到了不少。我知道他們是奉了首領的命令,要他們務必在十五日內趕往少林,要去為難少林寺的和尚。”最右邊的那漢子繼續說道,“這事可是千真萬確,你放我們下來,我便再告訴你們一些事情。”

眾人看向柳西來,彷彿此事由他定奪,柳西來忙道:“這漢子,你最好把話一次都說清楚了,我們趕時間,可沒空聽你們廢話。你說情楚了,我們再決定救不救,你不說,那便哼……哼……”

右邊的漢字也無計可施,忙道:“我說,我說。我聽倒他們是什麼明月莊的高手,又說是奉瞭如大人的號令,要他們趕往少林寺。”,那漢子剛一說完,左邊的漢子又道:“那日我聽到那重傷的漢子叫那黑袍客名字,好像大名叫作什麼俠客,那黑袍客也稱呼那漢子九哥。”

“哼哼,你們兩個混蛋,隨便編了個名字,就想糊弄我們,哪有人會起個名字叫俠客的?”柳西來見他們滿嘴胡說八道忍不住怒道。

楚一飛卻神色凝重,問道:“你說的那個叫俠客的,可是無發無眉面色黝黑,腰間掛一條長鞭,赤著腳從不穿鞋?”

兩人忙點頭,可他們這頭一點卻甚是滑稽,臉上的頭髮不停擺動,但他們卻很高興,一起道:“是了,是了,我們沒說假話。”

“那被稱作九哥的,可是生得極其俊美一副書生打扮,但是臉色煞白,看著一副短命相。”楚一飛又問道,這下兩人已是狂喜,不住的點頭。

“楚弟,莫非這明月莊不是他們編的?還真有人起名叫做俠客的?”柳西來心裡已經接近崩潰:居然還有人不知死活,起了個俠客的名字。不怕被別人狂毆致死嗎?

“不錯,那兩人定是明月莊的九天王和六金剛。明月莊,我早該料到是明月莊!除了明月莊的十大天王和八大金剛,誰還能讓少林寺如臨大敵,發出千年未見的六祖禪令!”

柳西來見楚一飛的神色甚是凝重,問道:“楚弟,莫非這幾個什麼天王、金剛的都是絕世高手?那什麼明月莊的又是什麼鬼地方,怎的父親從來沒和我提過?”

楚一飛看了看遠方,眼光中居然有一絲寒意,柳西來從未見楚一飛露過如此神態。無因幾人也未聽過這明月莊,不解為何楚一飛會如此失態。

“這十大天王和八大金剛都是江湖中忽然冒出來的高手,他們不出手則以,一出手便非同凡響。我去年奉家父之命,千里追蹤採花賊花飛狐,那賊子甚是狡猾輕身功夫也很了得,竟然從我手中逃脫了。後來卻聽說他在江南被人給活生生折斷全身筋骨而死。不僅如此,江南雷家堂堂主被人割了四肢,山東聚馬莊莊主被剜掉心臟,這江湖中種種匪夷所思、滅絕人性的慘案,據傳都是明月莊的頭領所為。這半年來命喪他們手下的好漢少說也有四五十人。江湖中人過的本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可謂生死有命。但他們殺人一不為財、二不為仇,江湖中人都說他們是地獄來的勾魂使者。只可惜見過他們真面目的人大都死了,關於他們長相的描述也都成了傳說,眾人要尋仇竟也無從下手。但是以往他們殘害的都是些小門小派的人,這次不知為何竟然會大張旗鼓地挑戰禪宗聖地少林寺?”

眾人聽他所言,心中不禁有一股寒意。

柳西來卻想:你大可放心,少林寺傳承千年,直到二十一世紀依然風靡全球呢!,嘴上卻道:“兄弟放心,既然六祖禪令都出了,天下聞令而來的少林弟子難道還奈何不了這十八個惡人?”

楚一飛忙道:“這天下藏龍臥虎,少林弟子更是何止千萬,也是我多慮了。算算時間,再過兩日便是明月莊眾人約定的日期了,我們可要快馬加鞭。”

眾人齊點頭,便要策馬前行。

“眾位好漢,你們可不能言而無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