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客人說有急事要找公子前去。”

宋陵修嚥下嘴邊的話,道:“那我先去看看。”

秦崇州看向宋玉章:“客人?”

“回侯爺,是犬子的朋友,在府上暫住。”宋玉章竭力掩飾,不想讓秦崇州看出異樣。

兩軍交戰,窩藏敵國高官,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你說了嗎?”虞騁懷急切地問。

“還沒來得及說。”

“你不可以說。”虞騁懷見宋陵修打定主意的樣子,心急如焚,“我可是為了你好。現在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被那個護國侯知道你是北周的太子,肯定把你抓起來當人質,到時候你的小命都保不住還何談報仇?這事你必須瞞住他!”

“瞞不住了!”

“哐”一聲響,門被踹開,赫然出現一道寒意凜然的人影。

“秦崇州?”虞騁懷面上血色全無。

“你就是虞騁懷將軍吧。”秦崇州神色淡漠,像是壓根沒把虞騁懷放在眼裡,語氣平淡得就像說一句“你吃飯了吧”那般隨意平常。

虞騁懷心下一凜,他其實並未見過秦崇州,可是卻在秦崇州手下吃過虧。那年,他奉命偷襲東陵糧倉,卻中了秦崇州的埋伏,受了重傷,養了一年半載才恢復。虞騁懷如今一見秦崇州,實在無法把那些大大小小威赫八方的戰果和這麼一個長身而立,年紀輕輕的青年聯想起來。

可是面前這個人面如平湖,讓人無法猜測到他的心思,周身卻透著一種似有似無的威嚴,讓他有一種只要先動手就會被擒的錯覺。

虞騁懷清楚,這不是錯覺。

“不錯,我是虞騁懷。”虞騁懷主動把腰間的長刀解下放在桌上以示誠意。

他突然有一個奇怪的念頭,或許他應該相信宋陵修。

“虞將軍請先回避,本侯有話想和陵修單獨說。”秦崇州頓了頓又道,“不過虞將軍最好別有想離開的心思。”

“放心,我不會走。”虞騁懷也坦蕩,把房間留給秦崇州和宋陵修。

“你剛才便是想和我說這事?”

“不錯。”

秦崇州搖搖頭,啞然失笑:“也是有趣,本侯也曾在暗中打探過這個北周大皇子的蹤跡,還曾利用他做過文章,沒想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還真是世事難料。”

“呼延覺已經知道我的身份,我現在可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宋陵修也溢位幾分苦笑。

“難道宋夫人……”秦崇州心裡有了答案。

“不錯。母親便是被他所害。”宋陵修露出幾分痛色。

“難道這次北周出兵是為了你?那趁護國軍未至,攻下北鏡城,你不就束手就擒?”

“我想我沒有這麼大的魅力。”

“也是,呼延覺還不至於傻到大張旗鼓來殺你,若你身份暴露,以你在北周皇帝心裡的地位,哪裡還有他的立足之地。”

“現在形勢嚴峻,虞騁懷的訊息也都斷了,我對北周的情況也是一概不知。”宋陵修不由得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