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晞目光落在樓疏身上。

等等,眼前這個不就是最好的人選嗎?

“樓疏,不如就由你來教朕吧,你可願意?”

樓疏面露喜色,手指總算鬆了鬆:“承蒙陛下厚愛,奴才願意。”

“那便說定了哈。”

樓疏點點頭,轉過身用長棍子把竹筒撥弄出來:“陛下,竹筒飯應該好了。”

趙承晞在幾步外瞧著:“你看著點,可別又傷了。”

“奴才遵命。”

樓疏用厚布包著手,小心翼翼解開竹筒封口的荷葉,頓時香氣四溢。

趙承晞湊近一聞:“好香啊。”

樓疏取了雙筷子,將竹筒裡的飯盡數撥進準備好的碗裡,呈給趙承晞:“陛下,請一試。”

趙承晞咽咽口水,接過碗,夾了一小口試了試。

樓疏驀地有些緊張:“陛下,如何?”

“好吃啊。”趙承晞又多吃了兩口,“竹香撲鼻,香糯可口,是朕沒吃過的味道!”

見趙承晞吃的津津有味,樓疏鬆了口氣:“陛下滿意,奴才便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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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崇州沒想到自己碰巧會看到這一幕。

樓疏跪坐在趙承晞旁邊,手把手地矯正趙承晞按弦。

他聽說了趙承晞讓樓疏來教琴,沒想到竟是如此親暱地教,只望了一眼,便硬生生瞧出幾分莫名其妙的和諧和般配出來。

罷了。

眼不見為淨。

北鏡城。

宋陵修回到北鏡城也有半個月有餘了,雖說不出府的確避免了刺客的襲擊,可是平靜如斯,卻是有些不尋常。

虞騁懷聽了宋陵修的顧慮後,細細琢磨之後也頗為贊同:“呼延覺可不是會好心放過你的善人,咱們還是小心為妙。”

“罷了,我去同父親商量下,也問問他最近可有察覺什麼不妥之處。”

宋陵修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原來是家丁焦急跑來傳話:“少爺,不好了,夫人中毒了!”

還不等虞騁懷問話,宋陵修早已不見蹤影。倒是虞騁懷冷靜,問道:“你說清楚些,到底怎麼回事?”

家丁知道自家大人對虞騁懷禮待有加,不敢隱瞞:“剛剛廚房送了晚綠豆湯給老爺和夫人,夫人剛喝了一口便吐血暈倒了。”

“那宋大人呢?”

“老爺剛好不在房裡,沒有喝到綠豆湯,這才躲過一劫。”

“宋夫人在哪?快帶我去看看。”

虞騁懷剛到房內,便見宋陵修頹然跪坐在床邊,而宋雲章則坐在床沿,掩面低泣,心裡暗暗有了猜測。

虞騁懷走近,手掌按在宋陵修肩膀,無聲地安慰。

“老爺,少爺,做綠豆湯的是前幾日新進府的阿春,我們去他房間檢視,發現他也……死了,死狀和夫人一樣……”跑進來一個家丁言語悲痛地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