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晞氣呼呼地說:“我就說嘛,呼延清舞明明安分了那麼久,那段時間怎麼又突然熱情了,原來是想我當個便宜爹啊。都怪我太心軟,著了她的道。”

“我如今更擔心你的安危。若阿箐背後的主子已經與呼延覺聯手,那呼延清舞便是他們的人。那個孩子是否是皇族血脈並不重要,只要除掉了你,呼延清舞腹中的孩子便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秦崇州蹙眉凝神,憂心忡忡。

“皇帝抱病不理朝政,皇位繼承人卻有北周血統,這對士氣可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啊。”趙承晞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阿箐聽說了呼延清舞懷孕的訊息,始終抱著懷疑的態度。夜深了,她卻一人來到了趙承晞的住處。阿箐心裡隱隱有個猜測需要驗證。

終於,阿箐在趙承晞臥室裡一處不起眼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小箱子。

若是其他人來搜查,只怕對箱子裡的東西不會多看一眼,可是,身為女子的阿箐,又怎麼會不清楚箱子裡東西的用途呢?

只是這件事要不要稟告主子……

她為難了。

夜深未寐的還有呼延清舞,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是呼延覺的棄子,沒想到自己身邊居然還被安插了呼延覺的人。隨著月份越大越顯懷,夏裝輕薄,就算她閉門不出,始終也瞞不過自己宮裡的人。

這不還是暴露了。

呼延清舞知道若是被人知道自己腹中的孩子不是趙承晞的,只怕自己和孩子都會性命不保。於是她對外宣稱的月份比實際小了一個月,這才對上了上次侍寢的時間。

她心裡卻是抱著一絲僥倖,趙承晞抱病在避暑山莊休養,聽說病的不輕,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人拆穿她的謊言。她知道,如果腹中的是男孩,呼延覺是想把這個孩子扶上皇位,一個有著北周血統的東陵陛下,這對北周有著多大的好處自然不言而喻。

可是,呼延清舞覺得,來探望過她的月嬤嬤言語裡總是百般試探,好像對她的胎兒有所懷疑似的,不過好在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簡單地囑咐她要好好養胎之類。

呼延清舞心裡暗暗有個邪惡的想法。如果趙承晞一病不起,甚至再也醒不來,是不是她的孩子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繼承東陵的皇位呢?

一處燈火昏暗的庭院中,一位身著金絲龍紋錦袍的男子負手而立,臉龐隱藏在晦暗的陰影裡,看不清神情。

他的面前俯身跪著一個蒙面黑衣人,黑衣人話音暗啞卻滿是恭敬:“主子,羅煞大人來報,尚未找到陛下行蹤。”

男子聞言不惱,反而饒有興致:“看來本王這個侄子還有點能耐,有趣。”

“主子是否要繼續追查陛下的下落?”

“自然要,讓羅煞去搜查,阿箐就在避暑山莊繼續掩人耳目。”

“屬下遵命。另外,宮裡的麗妃娘娘有了四個多月身孕。”

男子冷哼一聲:“呼延覺只怕要高興壞了。他的心思本王再清楚不過了,不就是想將這個孩子扶上帝位,然後掌控我東陵的朝政嗎?痴心妄想,朝臣們怎麼可能同意一個有北周血統的皇子登基。這件事暫且不必理會。”

黑衣人回道:“屬下遵命。”

“宋陵修那邊暫時不用動手。呼延覺有求於我們,才會為我們所用。怎麼能就這麼順順利利地幫他解決了威脅。”

“主子英明,屬下明白。”

“護龍軍查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