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晞倏地從懷裡掏出一個長條的木盒子:“噔噔!”

秦崇州一眼便認出來了,接過來摩挲著上面的花紋,伴隨而來的除了感動還有歉意。他其實心裡一直惦記著這個生辰之禮,只是他若開口討要,又怕趙承晞想起當時的情景,故而遲遲不開口。

“對不起。”

秦崇州聲音又澀又啞,趙承晞聽出了濃濃的歉意。

“聖人有言: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原諒你了。”趙承晞一副寬宏大量的模樣,“喜歡嗎?”

“深得我心。”秦崇州取出髮簪,細細端詳,越看越是愛不釋手。

趙承晞這才算滿意:“我給你帶上。”

“好。”

秦崇州低下頭,趙承晞跪坐在位子上,上半身向前傾斜,一隻手取出了秦崇州頭髮上原有的簪子,然後把白玉簪小心翼翼地插入秦崇州的墨髮當中。

“真好看。”

秦崇州抬起頭,二人相視一笑,眸光流轉,如詩如畫。

秦崇州出宮時路過一處偏殿,發現門口駐足著一位有些年長的宮女,見了秦崇州款款行了個禮。

“奴婢見過侯爺。”

“嬤嬤有何事?”秦崇州自然看出這位宮人是專門來等他的。

“回侯爺,奴婢喚月琴,是先皇后的陪嫁丫鬟,陛下都喚奴婢月嬤嬤。”

“原來是月嬤嬤,不知月嬤嬤有何指教?”秦崇州聞言,也對月嬤嬤回了禮。她是宮裡有輩分的老人了,也是先皇后最信任的心腹,在陛下立後之前,都是月嬤嬤暫管後宮的。

“侯爺客氣了,奴婢的確有話想和侯爺說,不知能否進屋一敘。”

“自然。月嬤嬤請。”

待二人落了座,秦崇州才道:“月嬤嬤但說無妨。”

“侯爺,奴婢向來心直口快,接下來的話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請勿見怪。”

“嬤嬤直說便是。”秦崇州見月嬤嬤這般說,心下有了幾分猜想。看來陛下沒有和月嬤嬤隱瞞他們的事。如此想來,月嬤嬤是極為可信之人了。

“那奴婢就直說了。侯爺是名震東陵國的護國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怕整個東陵國的姑娘都盼著能得侯爺青眼,侯爺別說想要一個,就是湊個三千佳麗,只怕也沒人敢說一句。”月嬤嬤頓了頓,見秦崇州不嗔不怒,神色如常,又道,“侯爺別怪奴婢說句不中聽的話,但若入了陛下的眼,又做出些心猿意馬,三心二意的事情來,那奴婢可是第一個不答應。”

月嬤嬤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秦崇州的神色:“奴婢是看著陛下出生,看著陛下長大的,奴婢對陛下的疼愛,奴婢敢說絕不比先帝先皇后少一分一毫。陛下生性純良,若是被哪個沒良心的傷了心,奴婢就是拼了命也要為陛下出氣。奴婢在宮裡活了幾十年了,有些手段侯爺可能瞧不上,但是想要應付也沒那麼簡單。奴婢這一言,侯爺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