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之前我受傷後甦醒,失了記憶,蘇堪泰說是陛下派我來剿匪的。之後,我在暗衛口中得知,興林山上的百姓並非匪徒,也想過陛下是否是被人矇蔽,不知此事,甚至知道此事,卻不以為意,不把百姓的苦衷與處境放在心上。畢竟……我對陛下並不瞭解……不過,當我看到這把尚方寶劍的時候,我便懂了,陛下已經成為了我期許中的模樣。”

“你先前可有想過,陛下派你來剿匪,是大材小用?或是想要羞辱你?”

秦崇州收起劍,笑了:“這就羞辱我了?陛下的旨意哪裡有大用小用之分?”

“就知道你這個人在忠君愛國上是死腦筋。”宋陵修搖搖頭,把藥碗端來,“喝藥吧。”

秦崇州接過,一飲而盡。

“這兩天有什麼感覺?可記起什麼?”

“偶爾想起一些模糊的畫面,但是記得不真切。”

“快了,我估摸著,再施針兩次,便可以了。”

“那便好。”

“你可在擔心陛下?”

秦崇州嘆了口氣:“陛下終究還是個孩子,他有時候還是過於衝動。”

“瞧你這話說的,你也不過比他虛長了幾歲,便說了這麼老氣橫秋。”

“陛下在宮裡長大,沒見過什麼風雨,自然想得簡單。”

“你這話便錯了,皇家向來都是風雨不止的地方,皇家的孩子說不定一出生便陷入了風雨的漩渦。”宋陵修說的沉重,忽而話鋒一轉,“興林山上既然都是普通百姓,那便不會對陛下如何,你無需擔心。”

“但願如此。”

“這興林山風景不錯呀。”

趙承晞跟著南缺上了山,一邊走一邊欣賞風景,跟出來郊遊似的,十分愜意。

林小絕也跟著東瞧瞧,西看看,擰著眉說:“是嗎?我覺得挺普通的呀。”

“你這是看習慣了,我還是第一次出遠門,這些景色我平時見都沒見過呢。”

南缺問道:“畢公子是京陵城的人?”

“是啊。”

“不知道畢公子府上是……”

“我家裡就是做買賣的,也算賺了幾個小錢。”

商賈之家會和護國侯有交集?南缺心裡暗暗猜測。

趙承晞感覺到南缺的試探,反問道:“南缺公子是何方人士?”

“在下江湖中人,四海為家。”南缺很明顯不想透露。

“聽小絕說,南缺公子為了報答小絕父母的恩情,便一直在興林山保護大家,想來也是個有膽有識的俠義之士。”

“畢公子過獎了,江湖中人,向來都是有仇必報,有恩必還的。畢公子直接叫我南缺吧,不必稱呼我公子。”

“好,南缺,如果這興林山的百姓都不用在躲在這裡,你的恩情便也算報完了,到時候,你想去哪?”

“自然是繼續闖蕩江湖。”

“我看你有勇有謀,有沒有想過報效朝廷?”趙承晞動了納為己有的心思。

“畢公子是想替侯爺招人?不必了,在下逍遙慣了,不想進官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