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明,微臣想讓他帶微臣上興林山。”

趙承晞斷然拒絕:“不行,陵修明日開始為你施針,你不能上興林山。”

“可是陛下,若要等十五日之後,只怕耗時過長。”

“無礙,你恢復記憶要緊。”

“陛下……”

“不必說了。”

秦崇州見趙承晞語氣堅決,也低首不再多言,片刻沉默之後,他只聽見一聲幾乎微不可察的嘆息。

秦崇州的抬起頭,趙承晞已走到他面前。

“秦崇州。”

“微臣在。”

“快點恢復記憶吧。你這樣……朕怪不習慣的。”

屋內,秦崇州和宋陵修正在對弈。

秦崇州耳邊驀地響起趙承晞的那一句話,心中不免泛起波瀾。

“本侯的傷需要半個月才能痊癒?”

“怎麼?著急了?”宋陵修抬眼,語氣調侃。

“失憶的滋味實在不好受。”秦崇州緩緩落下一子,棋子落盤的聲音掩蓋住了一聲輕嘆。

“有一個辦法,只需一半時日,不過……有些痛苦。”

秦崇州挑眉:“說來聽聽。”

“若是施針後,我再以內功將銀針迫入你體內,你同時也運功相抵,這樣可以事半功倍,不過你會相當痛苦。”

“就這樣辦吧,不過你要保密。”

“好。”宋陵修沉吟片刻又開口了,“有一件事我其實應該等你恢復記憶了再和你說。只是……事情總有萬一,我怕……”我會後悔。

“何事?難得見你這副模樣。”

“有時候你的人對你忠心耿耿,你對另一個人忠心耿耿,但並不代表你的人對他也是一片赤誠。”

“看來你知道畢晞的身份,也是,以你的聰明才智,陛下行事又這麼……”高調。

“這些並不重要,等你恢復記憶便清楚了。陛下並不知道我已經知曉他的身份。只是我剛才的話你可懂?”

“你是說秦嚴?”秦崇州蹙眉。

“不錯,前兩日陛下從官府手中救下一名女子,就是如今跟在陛下身邊的牛蓮兒。當時陛下為了救牛蓮兒差點跌入水中,秦嚴就在身邊,他明明可以出手。”

秦崇州劍眉一蹙:“陛下沒事吧?”

“我及時出手,陛下沒事。”

“你是說秦嚴故意不出手救陛下?”

“我看的出秦嚴的確對陛下不敬,只怕他的心裡只認你一個主子。”

宋陵修見秦崇州沉默不語,接著說:“此事我若是七日後再和你說,想必你不會如此平靜。罷了,你自己決定吧,這棋改日再下吧。”

宋陵修起身撫撫衣襟,離開了房間。

秦崇州鬆開手,黑色的棋子不知何時已被捻成粉末,撒了一桌。

“侯爺,您找屬下?”

“秦嚴,你可知本侯找你何事?”秦崇州的手指緩緩摩挲著一枚棋子,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