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1：我罵的也是我的那半

水仙看見兒女那個樣子也嚇著了。人家說，夫妻吵架不記仇，床頭吵架床尾和。這個女兒跟她阿爸這個樣子，如何是好。

水仙不再哭鬧，怕女兒對三軍更有意見，她看著三軍問：“你為什麼打兒子。小孩子錯了什麼事。”

“他說……他說……他說寨王想吃你的奶。”三軍說。

水仙明白了，兒子出去玩，村裡無聊的人跟他說了寨王的事，這些天煞的無聊的人，小孩子是一張白紙，怎麼能隨便跟孩子說這些事呢。難怪三軍發火了。

“兒子知道什麼。你這麼狠心打他。你這不是衝著我來的麼。”

“當然是衝著你來的。”三軍說。

“你衝著我來的。你好意思。當初不是你讓我給你生兒子，求著我去巴結寨王的麼。這下倒好，我給你生下兒子了，你倒打一耙，說我的不是了。我還沒有跟你計較呢。你跟海燕的事，還不丟臉麼。”水仙說。

“你。”

“我什麼。不是麼。你如果不重男輕女，不逼著我給你生兒子，我會讓寨王那個麼。再說，我可是生了兒子再跟他那個的。”水仙說。

“阿媽，你跟寨王那個是哪個呀。是寨王吃你的奶麼。你的奶不能給寨王吃，我吃的。”文武說。

“去。什麼奶不奶的。你都這麼大了，還什麼奶。人家說你是文曲星下凡，我看你就是掃把星。”水仙沒好氣地說。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兒子。什麼掃把星。你才是掃把星。”三軍說。

“你打我兒子都打得，我說你兒子幾句就不行了。”水仙的聲音又大了。

“我打的我那半，沒有打你的那一半。”三軍說。

“我罵的也是我的那半，沒有罵你的那半。”水仙也說。

“罵人了兩個耳朵都能聽見。怎麼只是一半。”

“你打兒子的頭，他的整個頭都會痛，怎麼只是你那一半。你打他的腳，打他一隻手，就是你的一半。”水仙說。

“你們不要吵了好不好。我煩死了。”麗花又衝進廚房大聲說。

三軍和水仙不再說話了，水仙拉著兒子的手出去了，三軍開始炒菜。麗花大喊以後，出門了。

“麗花，你還去哪裡。晌午了，一會兒就吃飯了。”水仙說。

“不吃了。吃不進去。”水花說著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看，你看，麗花走了。她……”水仙看著麗花走了，有些擔心，她知道，麗花的性子比麗春還急，麗春只是倔在心裡，麗花可是從裡到外都偷著倔性。

“你管她幹什麼。她餓不著。她肯定又去麗春那裡吃飯了。”三軍說。

“我不管她，你管她。她跟不聽你管。她現在大了，寨子裡好多男人都眼巴巴地盯著她。一個人晌午邊出去，遇著貪戀她的男人，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水仙說。

“能出什麼事。母狗不擺尾，公狗不上架。”三軍的話中有話。

“這麼說，是海洋那條母狗總是朝著你搖尾巴了，你才上的架。”水仙的嘴是很厲害的。

“你怎麼老是拿海燕的事說，我們不是沒有事了麼，”三軍說著拿著鏟子狠狠地敲打了一下菜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