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和陸挽君呆在一起她就覺得難受,偏偏這個陸挽君半點兒眼色都沒有,還總是喜歡在她們跟前湊。

她真真是太討厭陸挽君了。

正在抄寫佛經的陸挽君聞言,抬起頭打量了對面挑釁的二人一眼,扯了扯唇,露出半抹笑意。

她藉此機會當放下了手中的筆。

左手放到右手手臂上輕輕摁壓痠軟無力的手臂,陸挽君的眼神也沒有閒著。

從只差把“你滾,我不想看見你”寫在臉上的荀溫儀轉到嘲諷冷笑的南陽臉上去,陸挽君一一將兩人的表情收於眼底。

“郡主何必羨慕臣妾,郡主乃是千金之軀,要什麼有什麼,太后陛下又不曾虧待過您,倒也不想羨慕臣妾這過不下去的生活。”

她回完荀溫儀,這才又把目光落到南陽臉上。

她和南陽那點兒做交易的情誼早就沒了。

“是,不像公主,而今還能承歡太后娘娘膝下。”

陸挽君溫溫柔柔的兩句話,徹底讓二人變了臉。

先說是荀溫儀,荀溫儀要是再說羨慕她,那她就是對荀太后和楚策有不滿,畢竟荀太后和楚策算是親自教導她的長輩。

而南陽公主,南陽最恨的就是有人說她認賊做母。

南陽的母親當初和荀太后在後宮之中你爭我奪,現在南陽還要在荀太后手裡討生活,誰聽了不會生氣。

“哼,挽君還是這麼伶牙俐齒。”

南陽冷笑道。

“不過話說回來,挽君你來宮中住了這麼些天,當真是不打算回攝政王府了?”

南陽打聽訊息的表情明晃晃掛在臉上,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小心思。

她的話音落下,荀溫儀立刻又來添上一嘴。

“公主這話問得可不好,現在闔宮上下還有誰不知道王妃娘娘被攝政王休了?”

“哦,對了,現在只怕是不能再叫挽君姐姐王妃娘娘了吧?”

荀溫儀邊說邊搖頭:“可惜,真是可惜。挽君姐姐你說到嘴的肥肉又飛了是什麼感覺?”

她這話幾乎是直接在嘲諷陸挽君不識好歹。

“夠了。”

陸挽君還沒來得及開口,上首假寐的荀太后睜開了眼。

荀太后不甚明亮的眼睜開來,粗粗掃過幾人臉上的表情,面容嚴肅。

真是一點兒道理都沒有。

“你們幾人誰要是再敢在我的長壽宮胡說八道,小心自己的臉面。”

荀太后真是是倦了,三人從小就爭,一直搶,半點兒從小到大一起同學同玩的友誼都沒有。

她如今只是後悔自己為什麼會把荀溫儀養成現在這個驕縱的性子。

“是。”

三人同聲應了。

荀溫儀見荀太后醒了,立刻放下手中的針線,自己往荀太后所在的上首走了去。

“外祖母,溫儀剛才聽見索公公說什麼謝大人從陸豐年家中搜出了輿圖,我想去看看。”

荀溫儀輕輕搖著荀太后的臂膀,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