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昶沉下臉,他怒其不爭,陸豐年一句解釋的話都懶得說了是嗎?

聽著沈昶拔高的聲調,陸豐年不怒反笑。

“認罪?這個罪名老臣擔待不起。王爺既然拿此事來問老臣,老臣也有兩句話要請王爺帶給王妃娘娘。”

陸豐年拱拱手,做懇請狀。

“什麼話?”

沈昶撇下目光,冷著聲問他。

“煩請王爺告訴王妃娘娘,不要再信荀太后的話。”

陸豐年半含著笑,話音落地,他推了推自己的輪椅。

“時候不早了,老臣這就不留王爺久坐了。”

陸豐年下了逐客令,他推了推自己的輪椅,讓出正中間的路。

“請。”

陸豐年還給沈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沈昶無話可說,沉下臉,邁步出門,一句多餘的話都不願意再和陸豐年談。

就在沈昶的腳步邁出書房門檻時,陸豐年心平氣和的聲音又從他身後傳來。

“回去告訴李五筒,他想要好好活著,就不要再出來丟人現眼。”

陸豐年最後一句話沒頭沒腦,沈昶卻聽懂了。

他離開的步子邁得很快,一步也沒有猶豫。

陸豐年靜靜看著外面的天,黑色勁裝的沈昶消失在廡廊下,只留下青天殘雲與初春的冷風。

陸夫人在榻上的方桌上抄佛經,陸知知在她身旁繡荷包,那金線半響也沒短一截。

“做女紅眼睛要在針上,你總是往外面看,仔細針紮了手。”

陸夫人邊抄經書,邊道。

陸知知被她說得紅了臉,很快低下頭去。

眼睛牢牢盯住手上的針線,可定眼一看,荷包上面用金線勾勒的鯉魚鱗,此刻亂七八糟,一點兒條理都看不出來。

她眉頭一皺,惱著將荷包與針線扔到了身後的針線籃子裡。

陸夫人看見陸知知的動作,略抬眼,見她面色如土,將手中的毛筆擱置。

“惱什麼,怎麼好端端的還衝針線發起火來了?”

陸夫人只有陸知知一個女兒,平時也是捧在手裡怕碰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半點委屈都捨不得讓陸知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