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硬著聲音說:“我不認識什麼陳幼娘。”

文靖夫人別過了頭。

“姑母原來也不識得……”

沈昶語氣聽起來有些沮喪。

他重新站起身來:“姑母,今日來拜訪姑母正是為了打聽這位陳幼娘,既然姑母也不清楚,那沈昶今日先行告退。”

文靖夫人朝他揮揮手。

“你回去吧,陳幼娘這個名字我在京中從來沒有聽說過。不過你父親當年帶著你的母親離開京城,是為了替沈枚治病,只可惜沈枚那孩子也是個沒福氣的……”

文靖夫人嘆息一聲,面上流露出傷心神色來。

沈昶呼吸一滯。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文靖夫人口中聽到她提沈枚的名字,“沈枚”去世那麼多年,文靖夫人一直不待見他,也不提他的名字。

今日忽然從文靖夫人口中聽到沈枚的名字,沈昶不由得笑了笑。

“姑母,沈昶先行告退。”

他躬身行禮,又提出離開。

文靖夫人沒再開口。

沈昶出門後離開的腳步又大又快,一點停留都不曾有。

他今日之所以來拜訪文靖夫人,正是為了確定當年的事情,與文靖夫人到底有沒有關係。

趙臻臻悄悄進房來。

她看著滿地的佛珠與空蕩蕩的正房一時無言,文靖夫人不在房中。

“娘?,娘。”

她試探著叫了兩聲,房中沒有人回答她。

她身上莫名有些冷。

不知突然想起什麼,趙臻臻往門口看了看,確定無人之後往裡面多走了幾步,她走進了文靖夫人的臥房。

“娘,您在嗎?”

她探頭往臥房裡面喊。

依舊沒有人回答她。

大抵是這寂靜給了趙臻臻勇氣,她徑自往文靖夫人的床頭櫃門前走去。

文靖夫人的床頭櫃裡放著趙臻臻與柳覺白的婚書,二人的婚書是一式三份,一份在文靖夫人手中,一份在柳家人手中,還有一份在見證人趙勇手上。

趙臻臻鬼使神差從兜裡掏出來鑰匙,往文靖夫人的櫃子開鎖處探去。

她知道,文靖夫人要退婚只能是趙家與柳家同時更換婚書,否則這婚事根本退不了。

趙臻臻不想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