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等等我。”

梅園。

文靖夫人看著獨自回來的丫鬟臉上神色諱莫如深,她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明月,終於對著身邊的沈嬤嬤說了句:“扶她起來。”

沈嬤嬤應是,去扶地上的明月。

明月結結實實在地上跪了半個時辰,此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明月,你是個聰明人,你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吧?”

文靖夫人走近被沈嬤嬤扶住的明月面前,低聲在她耳邊說。

明月艱難地點點頭,用同樣小的語氣回:“明月定不會辜負老夫人所託。”

文靖夫人這才點點頭。

“行了,既然她回來了,那咱們就走吧。”

文靖夫人冷笑一聲,率先邁步離開梅園。

她離開的訊息傳到驚春園時,長素正在替陸挽君卸妝。

“你說文靖夫人已經走了?”

陸挽君坐著不能動,眼睛只能看見銅鏡中的自己與長素在她頭上不斷拆卸珠鬟的手,而回話的別枝站在其身後幾步遠。

“回稟娘娘,文靖夫人剛剛離開。”

陸挽君頷首。

“以明月的名義立刻出門請大夫。”

陸挽君看著從頭上取下來的如意釵,出口吩咐。

別枝擰起眉:“王妃娘娘,為何要給她請大夫?不如等她……”

自生自滅她一個做奴婢的說不出口,因為一出口旁人就會說她心腸歹毒,連一個沒出生的嬰兒都容不下。

然而事實上,陸挽君還真是容不下旁人的孩子。

“去請就是,何必多嘴?”

長素又拿出了教訓人的派頭,在陸挽君還沒表態之前率先替她收拾了別枝。

別枝見陸挽君不再開口,福了福身立刻出門。

“姑姑,奴婢覺得別枝這幾日好像總是有問題。”

長素這些日子對別枝總是有這裡的討厭,那裡的厭惡。

陸挽君親手把簪子拿下來。

“她怎麼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