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公公殷勤地說道,抬著頭對著荀太后討好的笑。

“趙五姑娘?文靖夫人的女兒趙臻臻?”

荀太后搖搖頭。

“不妥不妥,趙臻臻與柳丞相之子有婚約在身,哀家怎麼能做這種事。”

荀太后對趙臻臻有幾分印象,不僅因為她是文靖夫人的女兒,還因為她與柳覺白的婚事。

說起來趙臻臻與柳覺白的婚事她還有印象,當年定下二人婚約時先皇還在世,趙臻臻的父親也活得好好兒的。

如今一轉眼,早已物是人非。

“太后娘娘您有所不知,聽說文靖夫人一直想退了趙五姑娘與柳覺白的婚事,文靖夫人想把趙五姑娘嫁到宋王府去。”

索公公眼睛骨碌碌轉,開口聲音乾脆又利落。

“此話當真?”

荀太后轉身,俯視索公公。

她久在宮中,最近又一直因為南陽的婚事傷神勞心,對外面的事倒是知之甚少。

“再借奴才十個腦袋,奴才也不敢在太后娘娘您的面前撒謊呀!”

索公公把頭磕在地上,表忠心。

“起來吧。”

荀太后嗤笑一聲,要索公公起身。

“你再讓人下去打聽打聽此事是否當真。”

荀太后吩咐道。

“是。”

索公公立即應了。

等索公公離開,荀太后面色才慢慢緩和。

她坐回貴妃榻上,閉上眼回憶往事。

如果索公公剛才的話準確無誤,她不介意替文靖夫人做一回主,滿足文靖夫人的願望。

文靖夫人半生過得都不如意,她作為文靖夫人年少時候的手帕交,也替她惋惜。

索公公從長壽宮出來後並沒有立即去打聽文靖夫人想將趙臻臻嫁給宋儉讓的事情是否屬實,而是悄悄繞道去了廣漢宮。

廣漢宮內。

南陽端著身子坐在圓凳上,旁邊是宮女正在替她染指甲。鮮紅的鳳仙花汁液裡新增了白礬,塗在指甲上一般能儲存三五天。

索公公躬著身子正在稟告剛才荀太后的話。

“她真的讓你去打聽文靖夫人的事情?”

南陽把目光從指甲上移到索公公臉上。

索公公臉上仍然堆著笑,可這笑要收斂許多,裡面少了諂媚與逢迎。

“回公主,太后娘娘的確是這麼吩咐奴才的。”

索公公微躬身,語氣不卑不亢。

他是南陽安插在荀太后身邊的眼線,平日裡負責給南陽傳達資訊。

“做得不錯。”

南陽笑了聲,誇讚道。

荀太后既然安排了索公公去打聽文靖夫人的態度是否屬實,那就說明陸挽君的計劃湊效了。

荀太后忌憚她嫁給宋儉讓。

“你去告訴荀太后,就說趙臻臻收到過文靖夫人冒著宋王世子名義送的及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