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挽君接過,卻沒當即開啟。

“王妃娘娘不必與臣這麼客氣,若不是王妃娘娘提攜,臣也走不到今日。”

謝旻之笑起來。

他話中的提攜是指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旁人都以為這個位置鐵板釘釘是荀良的時候,陸挽君給謝旻之寫信說她有辦法助謝旻之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

條件是謝旻之要幫她拿到十四年前審理陸家的案宗。

“是謝大人自己的能力,我能做的,不過是舉手之勞。”

陸挽君謙虛道。

她這可不是舉手之勞,如果不是她在荀太后面前說沈昶抓到了荀良的把柄,那這大理寺卿的位置一定會落到荀良手上。

“東西拿到了,那我也告辭。”

陸挽君拿起案宗,提出告辭。

她這是為了避嫌,謝旻之與她現在一人是有夫之婦,一個是有婦之夫,二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被人看見會鬧出不必要的是非。

“等一等。”

在陸挽君即將開啟門之時,謝旻之忽然叫住了她。

陸挽君側過身疑惑地看著謝旻之。

謝旻之抿唇笑起來:

“挽君,案宗裡面牽扯到的人,現在大多找不到了。”

謝旻之這算是給陸挽君打預防針,免得到時候陸挽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話落,陸挽君臉上的表情僵硬了瞬間。

片刻又柔和而笑。

“多謝大人提醒。”

陸挽君朝謝旻之頷首,隨即出門。

謝旻之在窗前看見陸挽君的馬車離開了茶樓,他這才起身離開。

陸挽君回到驚春園,立刻將自己關進了書房。

她小心翼翼將羊皮卷開啟,從裡面抽出案宗。

謝旻之給她的案宗是重新抄寫的,如果貿然將原案宗偷走只怕事情會暴露,所以他這才親自替陸挽君謄抄了一份。

開啟案宗記錄,印入眼簾的一個名字抓住了陸挽君的視線。

正元十九年,趙武極記。

案宗記錄者是趙武極?

陸挽君蹙起眉,繼續看下去。

紙上寫道:正元十八年冬,太子太傅陸觀山,以秦時羋後,漢時呂后,西夏蕭後為例,命太子引以為鑑,此為詛上冤後,帝怒,罰之爵位,貶去太傅之職。

陸挽君死死盯著正元十八年冬的時間節點,她很難不將這時間點與她父親留下來的遊記手札上的字聯絡起來。

荀後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