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太后突然站起身。

“挽君你先回去,若是沈昶再和你說什麼,你讓人送信給哀家。這些天沒有哀家的傳召,你不要私自再進宮,以免沈昶知道是你告的密。”

荀太后勉強交代陸挽君,生怕陸挽君壞了她的事。

“是。”

陸挽君柔順地頷首稱是。

荀太后讓楊姑姑送陸挽君出宮門。

出宮門的路上,陸挽君把荀溫儀與南陽的事狀似不經意地和楊姑姑提了兩句,著重說了荀溫儀罵她是荀太后的一條狗,最後分別時陸挽君還拉著楊姑姑的手依依惜別。

“都怪我,仰人鼻息久了,一朝出了牢籠便不曉得自己是誰了。”

陸挽君緊緊握著楊姑姑的手,這句話像是說給自己聽的,更像是說給楊姑姑聽的。

荀溫儀在宮中沒少對長壽宮的宮人指手畫腳。

楊姑姑反手握住陸挽君的手,淺褐色的瞳孔隱著點點星光,她道:

“姑姑莫要自怨自艾,您是有福氣的人,扶華才該憂心。”

長素見狀立即道:

“扶華姐姐,姑姑許諾我日後老了,送我兩進的大宅子,等你出了宮來和我結伴。”

楊扶華繼的是陸挽君之前的六品采衣之職,若是沒有太后指婚,她只能三十歲後討一個恩典才能出宮。

聽見長素的玩笑話,楊姑姑哭笑不得。

“長素你這話我可記下了。”

她感激地看主僕二人,要從宮裡安然無恙的出去,得修多大的福分。

楊姑姑笑著與二人道別。

一上馬車,長素開始回頭看宮道上站著送別二人的楊扶華,她憂心道:

“姑姑,真的會有用嗎?”

長素指策反楊扶華,要楊扶華為陸挽君所用。

陸挽君閉著眸,唇角莫名翹著:

“有沒有用,多試試幾次就知道了。”

陸挽君回到驚春園,還沒進門就得知沈昶已經等候她多時了。

“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準進來。”

陸挽君斂下眉,靜聲凜氣走進臥房。

沈昶在燈下,手上把著一封來自成衣鋪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