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我什麼時候亂給你戴帽子”被他強行嚥下去。

一頓飯吃得沒滋沒味。

沈昶今日休沐,不用上朝,也沒朋友宴請,只能幾次三番在驚春園轉悠。

在沈昶第三次站在陸挽君房門前逗畫眉鳥兒時,陸挽君終於讓別枝將沈昶請進了門去。

陸挽君讓長素將她平素用的紙墨,往來的信件一一擺在書桌上,包括一些收的禮物。

擺弄完成以後,長素被打發出門去,房間裡面只剩下二人。

沈昶不解其意。

“這些都是我往來的信件、平素收的禮物,你都查一查。”

陸挽君坐在太師椅上,肅著臉。

沈昶原本拿著同心佩的手不敢動了,眼睛也不敢再看這擺出來的信件一眼。

他嘆氣,皺起眉頭:

“你這是做什麼?”

陸挽君直接先手將自己洗得清白,沈昶當真是看那就是對她的不信任。

二人成婚三月,因為“信任”二字爭吵不下三回。

陸挽君不為所動。

“你總疑心我對你不忠誠,你看一看有沒有與不該來往的人有來往就是。”

能擺出來的信件當然都是敢公之於眾的,被陸挽君藏在楠木漆盒裡面裝著的才是不能見人的。

陸挽君這麼一說,沈昶更不敢看。

他剛才一晃眼的功夫,看見了最醒目的幾個信封,是他當年“勾引”年幼無知的陸挽君寫的情書,他自己都沒臉看。

“我沒有不信你。”

沈昶當即服軟。

趙恆那日告訴沈昶,若想早日贏得美人歸,最要緊的就是學會示弱,服軟。

沈昶剛開始嗤之以鼻,後來等他酒醒之後仔細一想還真是那麼一回事。

他猶記得他出徵前,陸挽君無論如何不同意和她通訊,可是他莫名其妙病了一場,在陸挽君探病時沈昶又提了要和她繼續通訊的要求,之前態度還十分強硬的陸挽君紅著眼睛答應了。

還有一次,他去江南治理水患之前數次對陸挽君示好,讓她應下自己同意成婚的請求,可是無論他怎麼威脅她,陸挽君依然不為所動。

而他在荀太后為他舉辦的送別宴上替陸挽君擋了一箭,本來那箭只蹭了皮,沒什麼大礙。可就在陸挽君來看他的時候他故意當著她的面掉了兩滴眼淚,又說了幾句軟話,陸挽君當下同意嫁給他。

他聽了,也不顧傷還沒好,當即就去請求荀太后為二人賜婚。